誰知周圍的村民居然沒一個人動。
最後還是村長讓兩個兒子上去強硬拉開她們的。
見那倆人就算拉開了依舊在罵罵咧咧,村長被她們的大嗓門吵得腦袋都疼了,黑著臉吼道“咋的啊!還要吵是不!誰再吵明天開始掃一個月豬圈去!”
不知是村長的吼聲起了震懾,還是掃一個月豬圈這件事太讓人害怕。
話剛落下,她們兩人就在同一時間閉上了嘴。
但兩人氣得發紅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瞪著對方
“青天白日的一大堆人圍在這像什麼話!閒得慌嗎!啊!都不用乾活了是嗎?”村長中氣十足的嗓門頗有幾分威嚴“麻溜的!不相關的人全都散咯!趕緊!莫要再看熱鬨了!”
聞言,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對視卻誰也沒挪動一步。
“還傻站著乾啥!走啊!!”
見村長動怒,大家這才不情不願的三步一回頭離開。
誰知村民們都還沒走遠,胡大芳就猛地癱了身子往地上落去,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拍大腿,扯高嗓門大聲的淒慘哀嚎
“天殺的吳秋梅哦!把我腦殼都捶痛了,哎喲破洞咯!流血咯!村長啊!啊!你可要評評理喲!我家二狗好心救了林招弟一命,這抱了摸了的名聲都沒了!我好心上林家來給人閨女一個名分,不領情算了咋還打人喲!哦喲!可憐我一把老骨頭磕破了頭命都少活一半啊!我的老天爺啊!痛死我咯!天菩薩啊!”
“我呸!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胡大芳先打的我!”
村長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吳秋梅就氣得頭頂都要噴火了,要不是王大壯緊緊束住她,恐怕吳秋梅又得張牙舞爪的衝過去。
眼看還要吵起,村長看向兩人凶喝道“行了!都少說兩句!再嚷嚷把嘴給堵咯!”
見兩人終於閉嘴,村長腦袋瓜才不再嗡嗡作響。
“這就對了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的,啊還有你,胡大芳,快彆嚎了,站起來!腦袋也沒流血就躺地上像什麼樣子!看你嚎那麼大聲嘛事都沒有!”
村長哪裡看不出來這些個婦女撒潑的本事。
人林家小侄女當初磕到腦袋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那才叫命少了一半。
哪有胡大芳嚎的那麼響亮,生怕彆人耳背聽不見還是咋滴。
何況胡大芳隻是頭發亂糟糟,吳秋梅那是整個臉都被指甲撓出了血,瞧著可比胡大芳嚴重多了。
“那村長你說這事咋辦嘛!?”
胡大芳撐著身子站起來看了一眼滿臉凶橫的吳秋梅“你看!她還瞪我嘞!村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總不能平白挨頓打吧,大家都看著呢,是吳秋梅先滿嘴噴糞罵人的,都欺到臉上來了,我可不是她家的小侄女,任憑她怎麼罵都不生氣。”
身為寡婦又伺候死了婆婆的胡大芳早就練就了利索的嘴皮子,毫不停頓的一番話說得直白又委屈,說到最後還捏著袖口擦起了眼淚。
“雖然我是個寡婦,死了丈夫還死了娘,孤兒寡母的,但也不能看我好欺負就罵人吧,還還罵得那樣難聽嗚嗚嗚,老天爺不如讓我也早早死了算咯喲”
這時候周圍幾個看熱鬨還沒走的隔壁鄰居也在竊竊私語。
“哦喲要說這胡大芳啊那確實可憐早早沒了丈夫還攤上這麼個兒子”
“那可不劉二狗再怎麼說也救了人招弟呢,吳秋梅也忒不講理嘞,給人拿一小袋糙米人算什麼事,人家上門鬨那就再加點嘛瞧給她小氣的喲”
“誒話不能這麼說,好歹是救人命的事,把林招弟嫁給二麻子那也是天經地義的嘞,沒聽彆人說嘛摸都摸了,還能嫁給誰去,這事啊西水村的人都知道咯,看哪個還會來娶林招弟哦”
“喲,難說的嘞”
幾位吃瓜大嬸那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就指指點點起來。
吳秋梅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凶狠的眼神就瞪向看笑話的人“嘟嘟囔囔什麼呢!啊!乾你們屁事啊!你們糧食多你們拿點出來撒!呸!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閉嘴!”
村長喝止吳秋梅又瞥了眼那幾人“要聊回家去聊!”
這下子幾位大嬸連忙閉嘴不敢再吭聲了。
嘿,不信治不了她們了還。
村長咳了咳嗓子,看了周圍一圈,視線在不遠處樹旁邊的女孩身上頓了頓,隨後當做沒看見般,挪開視線再度看向兩位當事人道“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吳秋梅同誌和胡大芳同誌,你們的行為嚴重破壞了我們三溪村團結革命的名聲,要傳出去平白讓人看笑話,你們年齡加起來都是個老長輩了!還打架!太不像話了!”
“但是!礙於事出有因,這次我就不通報你們了,打也打了,兩邊都沒占好,互相賠償點醫藥費這事就不要再抓著不放了,林招弟的這件事你們好好商量,按照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救了人家的命確實得帶著人上門好好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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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秋梅同誌就拿一小袋糙米那就說不過去了,糧食沒有給十塊錢也行,沒有錢就賒著等到年底從糧食裡麵扣給劉家。
“隻是哇,這你家招弟到處都說給人摸了,名聲都毀咯,要是兩個孩子看得對眼給村裡成樁好事也不是不行,反正她倆不是一個祖宗”
“不行!我不同意!”
村長話還沒說完就被吳秋梅急躁的打斷“十塊錢!那是要我的命啊!”
要她掏錢比刮她肉還難受。
給賠錢貨花錢,彆說十塊,一分都嫌多了。
誰知那佯裝著哭哭啼啼抹眼淚的胡大芳聽了,抬起頭就拆穿了吳秋梅
“你還說,你再說,啊!誰能摳的過你啊!啊!你家小侄女可是每個月都給你一筆錢嘞!拿個十塊錢都摳摳搜搜,咋!你家林招弟的命不值錢唄!”
“我呸!克扣你家小侄女的治病錢還對人家不好!也不怕天收了你!瞅瞅人在你家身上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當真是個黑心婆!心腸都是黑的!”
要說胡大芳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那話說來就長了。
她一個年輕寡婦,家裡窮得都揭不開鍋,哪有資本讓她帶著兒子改嫁,她是個出了名的懶婆娘,伺候死了婆婆,又帶著半大不小的醜兒子,名聲太差,離得近了沒人要,離得遠的也沒錢去,隻能一直單著生活,有時夜裡難免會孤獨寂寞了些。
早年那死老太婆沒有說錯,她確實在四處勾搭男人。
隻不過她勾搭的都是家裡能吃上糧食的男人,誰讓她天生有一副傲人的身材,男人就好這口,胡大芳這些年勾搭了不少男人,有三溪村的也有西水村的,甚至還有路過賣醬油的
每次她天黑往樹下放幾塊石頭就是半夜去河邊幽會的暗號。
農村睡得早,除非起夜上茅廁,不然都是一覺睡到天亮才出門。
胡大芳一直靠著跟彆人有一腿來獲取錢財和糧食,久而久之還挑上了,林強太過懦弱,家裡都是吳秋梅做主根本拿不出東西,偏偏他又猥瑣好色,被生活磋磨的和吳秋梅幾年都沒有過一次,有次撞見胡大芳淩晨腿打哆嗦的從河邊回來
後來林強就有意無意的開始騷擾胡大芳了。
胡大芳是個寡婦,被強了也不敢吭聲,索性腦袋機靈,竟反向開始明裡暗裡用言語暗示和挑撥林強吳秋梅的關係,惹得j蟲上腦的林強幾次許下承諾會給好處。
有一次被胡大芳下了臉色吊著,林強第二天就偷了家裡糧食給她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起初先是一些些各種糧食零食,再是為了在胡大芳麵前撐麵子就陸陸續續偷了錢,幾分幾毛幾塊,日積月累下來也有幾十了。
話說大家都是一個村,又沒發財沒當官的,怎麼林強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