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伶親手割開自己的臉,凜冬港安靜的隻剩下風聲。
不知為何,眾人看著陳伶那張被劃開的麵孔,與那淡淡的微笑,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可以了。”六紋執法官終於開口,“先把他帶到屋裡療傷,同時準備接受問詢。”
兩位執法者鬆了口氣,他們攙扶著陳伶,徑直走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屋。
這間小屋明顯是被臨時征用的,大概是某戶人家的私宅,促狹昏暗。
陳伶被攙扶進入其中,在床邊坐下,兩位執法者給他拿完紗布與藥之後就讓他在這裡等候……陳伶聽到他們推門而出,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門外。
陳伶隻是簡單的給自己的臉上了個藥,包紮兩圈,就沒有再管。
畢竟對於擁有【無相】的他而言,臉隻是消耗品,隻要撕下這張麵皮,依然是一個完美無暇的臉。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陸續來了四五撥人。
他們有的是執法者,有的是極光城內的政客,其他的就連陳伶都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應該是極光城內的大人物……
他們一遍又一遍詢問事情的經過與細節,尤其是閻喜才與盧玄明二人的死亡。
陳伶直接把閻喜才的死,推給簡長生;至於盧玄明的死,則推給8號。
嚴格來說,陳伶其實並沒有撒謊,隻是隱去一部分細節,並讓一部分人物的行為錯位。
就算這些人再進入古藏,仔細搜遍案發現場,也幾乎找不出破綻,除非他們進入懸崖的底部的深淵,找到被他丟下的一區執法者屍體。
但就算找到了,他們的臉也都被陳伶刮花,在身體被摔成肉醬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確認身份。
很快,執法者那邊又收到消息:
他們在凜冬港附近的一間倉庫,找到了一架空置的k18列車,疑似融合了某種祭器。
這個發現更加作證了陳伶的證詞,篡火者確實是通過襲擊列車,完成換臉……k18列車連接七大區,一輛根本不存在於檔案的列車在起始站載走一區執法者,基本不會引起懷疑。而且篡火者把列車清掃的太乾淨了,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至於被調包的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區……眾人壓根就沒懷疑過,因為陳伶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而且他自己乘坐過列車,且沒有被頂替,就是最好的證據。
“……所以,審問結束了嗎?”陳伶疲憊的揉著眼角,“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應該快了吧。”守在門口的一位執法者猶豫著回答。
“應該?”
“畢竟是第一次發生這麼嚴重的試煉事故,牽扯太大了……而且群星商會和那位七紋執法官,可都不是好惹的,他們本來是希望自己的衣缽傳承人能去曆練踏上神道,結果都死裡麵了……你說,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聽到這,陳伶的眉頭越皺越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殺他們的是篡火者。”
“可篡火者也死光了啊。”執法者意味深長的說道,“所有人都死了,卻隻有你活了下來……他們想對篡火者複仇,也隻能從你這入手,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