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陳伶終於將酒杯放回地上,在表格的一欄寫上一行字:
“無目擊。”
緊接著,他又要了一杯新的威士忌,走到下一位冰泉街居民的身邊。
“姓名。”
“……”
“姓名!”
“孫老六。”
“你看到災厄了嗎?”
“我……我……”孫老六看到剛才那大漢的遭遇,咽了口唾沫,“沒看到。”
陳伶點點頭,繼續走到下一個人麵前。
看著陳伶一人打趴所有人,然後淡定的問話,孫老六等人腦海中一個想法同時湧現出來……
姓馬的坑我?!
不是說派過來的都是預備席的雛鳥嗎?
看他剛才那鬼魅般的閃避能力,跟執法官也相差不遠了吧,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執法官?
難道是冰泉街的事情敗露,姓馬的打算趁這個機會把他們全解決了,然後自己洗白上岸?
眾人越是捉摸,臉色就越難看,他們齊刷刷的盯著陳伶,生怕這家夥問完話之後,就掏出槍一個個把他們都斃了。
陳伶不緊不慢的將所有人的口供記錄完畢,按手印畫押,那些個已經被打暈的,他也直接寫了個“無目擊”,然後強行按了個指印。
緊接著,他去找老板要了根粗繩,把所有人的手綁死連在一起,然後推開酒館大門。
“多謝配合……明天再見。”
這個穿著破洞棉大衣的少年站在門口,對酒館內眾人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一片狼藉酒館內,陷入死寂。
他們沒死?
不知過了多久,孫老六從那目光中驚醒,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他轉頭看向老板,
“……愣著乾嘛?快來幫我們解開啊!!”
……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槍聲?”
茶館內,一位執法者猶豫著開口。
“沒有啊……你是不是聽岔了。”錢凡一邊搓著麻將,一邊隨意回答,“放心,冰泉街那幫人還是有分寸的,玩起來最多就動動刀子,掏槍把事情鬨大,誰都不好做。”
“也是。”
“那個叫陳伶的小子,今天還出的來嗎?”
“不好說……他的賣相比吳友東好,要是那群人狠一點……嘖。”
“萬一弄出人命,三區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一個寒霜街的窮小子,聽說爸媽還讓災厄嚇傻了,就算他死在這,隨便找個地方一埋,有誰能知道?有誰能來鬨?”
“放心吧,三區是馬哥的地盤,他能處理好的……三筒。”
“碰!”
砰砰砰——
敲門聲再度響起。
“嘖,又是誰?”錢凡有些不悅的站起身,“一天天的,哪來那麼多事。”
“估計是那個小子發現事情不對,跑出來跟我們告狀了哈哈。”
“他這去了也沒多久啊,不會到門口看了圈就回來了吧?”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錢凡打開大門,見門口站著的正是陳伶,眉頭頓時緊皺。
“怎麼又是你?我還沒跟你說清楚嗎?”
“這是我的工作報告。”
“……?”
陳伶從懷裡掏出表格,正準備遞給錢凡,突然看到表格角落沾了點血漬與碎皮,就隨手用指頭彈飛,擦乾淨之後,微笑的遞到他的手上。
錢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