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回去找阿宴了。”
黃包車在碎石道路上前行,陳伶坐在車上,臉色凝重無比。
他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韓蒙如此迅速的懷疑上他,甚至不惜自掏腰包把自己支走,也要單獨問詢陳宴。
但問題是,他現在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就算他回頭去找陳宴,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比執法者更快抵達家裡,一旦自己離開黃包車,韓蒙那裡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自己的嫌疑便再難洗脫。
接下來,就隻能看陳宴那邊如何應對了……
不過陳伶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一旦自己身份暴露,就直接從二區出逃,畢竟韓蒙想從三區趕過來還需要時間。
至於陳宴,他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自己融合者的身份,甚至連什麼是融合者他都不知道……就算自己出事了,他也不會受到牽連。
“兄弟,你還說你沒錢。”吭哧吭哧拉車的漢子回頭道,“連韓蒙執法官都給你報銷路費,你這身份不簡單啊。”
“嗬嗬,確實不簡單。”
陳伶腦海中浮現出韓蒙的模樣,隻覺得有口惡氣堵在胸口,隨即問道,“還有多久到?”
“快了,大概還有十幾分鐘。”
“不用這麼快,繞著這條街再跑幾圈。”
“……啊?”
“讓你跑你就跑,反正是按跑的公裡數給他算錢。”陳伶冷笑一聲,“他不是錢多嗎?我好好替他消費一下……”
“那,那我可真跑了啊?”
“往人多的地方跑,讓人看見你,這樣他賴不了賬。”
“得嘞!”
漢子就這麼拉著陳伶,在二區人最多的街道連跑十多圈,看得出來漢子也非常興奮,畢竟光是這多跑的距離,都夠他連拉兩三天的客了。
陳伶下車的時候,漢子嘴角都咧到耳根,恨不得當場給這位財神爺磕一個。
由於就他一個被“強製出發”,吳友東還得過幾個小時才能到,陳伶隻能獨自前往冰泉街,跟在那裡巡查的二區執法者彙合。
剛走到冰泉街,陳伶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黃色的警戒線幾乎封死整條街道,空氣中還殘餘著血腥味,兩側的矮破小樓空空蕩蕩,沒有人影,唯有幾道猩紅血痕濺射在白牆表麵,觸目驚心。
陳伶彎腰穿過警戒線,腳下都是破碎的石塊,仿佛曾經有一隻凶殘野獸出現在此,屠戮整條街道。
“這是……”陳伶眼中浮現出不解。
遠處的廢墟中,幾道穿著黑紅製服的身影走動,他們看到邁入警戒線的陳伶,便徑直上前。
“是三區來的預備席?怎麼來這麼早?”
陳伶遞上自己的調令,把鍋都推給韓蒙,說是他讓自己儘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