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情話之人魚奇緣!
人群中走出一個尼姑,正是草堂庵主持明心。
明心被稱為“活觀音”,一身打扮也是模仿觀音菩薩的形象。隻見她頭上梳著一個盤龍髻,外麵罩著一件碧玉紐的素羅袍,露出裡麵金落索的錦絨裙。手裡托著一個淨玉瓶,瓶裡插著幾支楊柳。
明心用纖細的手指拈出淨玉瓶裡的楊柳,清叱一聲“去!”然後嘴裡不斷念念有詞。
楊柳枝上垂落的幾滴水騰空而去,飛到呂德元頭頂三尺處,化作傾盆大雨傾瀉而下。於是形成了一個奇景。天上晴空萬裡,陽光普照。唯獨呂德元頭上有個直徑兩米左右沒來由的一團雨水似瀑布般向下落去。眾人知道,明心這是調來了南海的乾坤玉露,專克三味真火。
呂德元見狀,收了三味真火。雙掌與手腕成九十度,向地麵虛空一拍,口裡悶哼一聲“拙”!所站立之處方圓兩米的範圍內,地上的土瞬間被抽乾水分,變成沙漠上的黃沙,並迅速隆起,堆成一個沙丘。乾坤玉露落到沙裡,瞬間無影無蹤。
明心麵色慘白,須知這乾坤玉露,可是她耗費了半生精力,才修得這麼幾滴。剛才見到呂德元口吐三味真火,心裡暗喜。原以為靠這乾坤玉露能一舉降服,在眾人麵前出個頭彩,這次降妖後論功分配的話,可得許多念力。沒想到一個照麵,就被呂德元毀了法寶。
眾修行人心中更是心驚。想不到這呂德元不但煉出了三味真火,居然同時修得了流沙之土!
一個身形瀟灑,一身青衣道袍,登著白布襪和船形雲鞋的道士朗聲說道“貧道青城山蒼竹派逍遙散人林竹野,向呂道兄討教一二!”
話音一落,從囊中抓出一把種子,揚手一揮,種子便向沙丘飛馳而去,鑽入地下。林竹野右手捏個訣,腳踩七星步,沿著沙丘周圍轉了起來。種子片刻後便長出植物,原來是可以在沙漠中自由生長的沙棘。這沙棘見風即長,眨眼間便已半米高,將呂德元圍住。
呂德元收了流沙之土,從懷中掏出一把黃豆拋了出去,同時嘴巴發出一聲尖銳的短嘯。圍觀諸人心裡未免非常期待。之前對上戒塵、明心二人,呂德元都未使出任何法寶。現在已經使出法寶,很明顯林竹野的道行比前兩人要高。黃豆在半空中翻滾變化,落地時化作一個個金甲兵士,手裡除了拿著刀槍戟鉞,還有一部分拿著鍬鋸犁斧,刷刷刷三下兩下就將沙棘鏟草除根。
生性高傲的林竹野法寶被破,咬著下唇說了句“受教了”,轉身向運送百姓的民船走去,任憑其他人怎麼挽留,隻是一言不發鐵青著臉離開。
呂德元高聲叫道“蒼竹本無心,人間須有情。”
已經走了一段路的林竹野猛然頓在那裡,原地轉身,一揖到地“呂師點化之恩,竹野銘記在心。還望呂師保重,有緣相聚。”說完恢複了灑脫的神色,一身輕鬆地上了船。
望著林竹野的背影,一個五短身材的壯漢“呸”了一聲,用帶著濃重湘南口音的官話說道“林竹野你這個臨陣脫逃的懦夫!呂德元,休得猖狂!南嶽祝融後人祝天保前來破你的甲胄之金。”
祝天保揭開一直用一塊黑布罩得嚴嚴實實的物品,裡麵一個籠子裡裝著五隻渾體黝黑,沒有半點雜毛的小老鼠。與普通老鼠不同的是,這幾隻老鼠竟然都沒有牙齒。祝天保打開籠子,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滿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的黃綢,照著念了起來。
五隻老鼠像奔騰的野馬一般朝金甲大漢衝了過去。距離金甲大漢約一米處,渾身突地起火,變成五隻燃燒著的火老鼠。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金甲大漢見到火鼠,變得有些慌亂。
說的遲那時快,呂德元在火鼠將要燒到金甲大漢時,收回了甲胄之金。五隻火鼠圍著呂德元,陰惻惻的鼠眼撲閃著,隻待祝天保一聲令下,便撲上去,將眼前這個人燒成灰燼。
呂德元臉上露出悲天憫人之色“祝兄,火神祝融傳下來的,恐怕也隻有這五鼠了。神兵利器,毀之實在可惜。還望祝兄收了回去吧。”
祝天保氣得一跳三尺高“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五鼠,上!”
五鼠收到號令,就地一滾,向呂德元撲去。
呂德元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柄晶瑩剔透,隻有手掌長的小劍。劍身雕琢細致,卻非金非玉。仔細看去,原來竟是由上古寒冰所製。呂德元雙手虛拉,小劍在他手裡迅速長到三尺。看到寒冰劍,五鼠一改剛才猖狂的樣子,不但不敢靠近,還紛紛後退。很明顯,是怕被寒冰劍所傷。
祝天保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手裡的黃綢上,嘴裡念得更加急促。黃綢猛地燒了起來。五鼠豆大的小眼珠變得赤紅,猛一吸氣,肚子如蛤蟆般鼓起,接著同時一吐,紅、黃、綠、藍、白五色火焰分彆向呂德元噴射而出,煞是好看。
呂德元清亮地叫了一聲“起”!寒冰劍騰空而起,半空中全部融化,變成五條無色的清流之水,對著五團火焰澆了下去。火焰熄滅了,五隻老鼠像是被抽去了氣的氣球,迅速地萎縮,最後隻剩幾張褪色的老鼠皮。
祝天保狀若瘋癲,狂叫著“我和你拚了”,向呂德元衝過來!
修行眾人眼見祝天保祖傳神兵被毀,如此過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急忙將他拉住。
呂德元看著地下化為雪水的寒冰劍,已不可能再還原了。不斷惋惜搖頭,將變得隻有銅錢大小的寒冰收了回來。
人群中走出一人,恨恨地說道“上古寒冰劍,身為上古時期金木水火土神兵利器之一,與如意金箍棒齊名。五方火鼠,更是毀於你手。呂德元,你暴殄天物,該當何罪?”
呂德元抬頭一看,是一個身穿灰色布衣,手持鐵鍬的中年漢子,歎息問道“來者可是渭南門下,人稱土八哥的馬仲?”
剛才呂德元已分彆使出了三味真火、流沙之土、甲胄之金、寒冰凝水,四行修得爐火純青,已經是人力所能到達的極限了。因為如果五行都修得圓滿,那就相當於地仙了。那麼也就是說,呂德元的破綻,一定是在木屬性上。
馬仲上來之前心裡已經盤算得一清二楚,自己終身專注承天厚土,已修得圓滿。更何況,呂德元連鬥數陣,正值力竭而疲之際,此時出手,更是有把握。不曾想到今日誅殺此僚的大功,落入自己手裡。
馬仲應道“正是馬某。呂德元你執迷不悟一意孤行,連毀神兵。我馬某不得不出手了。”
呂德元見話都說到這份上,再去解釋剛才自己是被逼無奈,也沒什麼意義了。於是回道“馬兄請吧。”
馬仲脫去外麵的長袍,裡麵隻穿著露膊短褂。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他渾身肌肉竟如此健壯。馬仲手持鐵鍬,圍著呂德元快速奔跑了一圈。鐵鍬在呂德元四周地麵劃出了四道深痕,呈一個正方形,將呂德元封在其中。
馬仲將鐵鍬重重地往地下一頓,沉聲喝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