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起床後,望著白茫茫的一片,不由得暗暗叫苦。
借宿的這家院子裡,不過一夜時間,雪就高過了腳踝。
這要是走出去,恐怕都要沒齊小腿,更加彆談山裡雪的厚度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真的不能再往北了。江小刁皺著眉沉思不語。
“憑什麼不帶我去?”房東十三歲的兒子愣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小刁她們抬頭一看,房東一副出門的裝束,牽著家裡的兩條獵狗正要出門,被愣子拽住了衣角。
“憑什麼?就憑你毛還沒長齊。”房東這句話說完之後,也看到了走出來的江小刁,不好意思地打了個招呼。
“我不小了,你去年不是說過十三歲就成年了嗎?”愣子急得青筋直暴。
“不行,得再等兩年。等你十五歲了才能帶你去。”房東不耐煩地說道。
“你不是說你當年十一歲就跟著大人一起進山圍獵了嗎?”愣子不服氣地叫道。
正好這時候外麵有人叫房東。
“我是我。算了,不和你扯犢子了。”房東一把推開兒子打開了院門。
江小刁看到,外麵整整齊齊的一對人馬,都是出門的打扮,牽著獵狗帶著乾糧。
愣子還待追上去,房東老婆上前抓住了他,死拽活拽才拽了回來。
看到外麵的隊伍越走越遠,愣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嗷嗷哭了起來。
江小刁和劉七爺連忙上去勸著,同時問是怎麼回事。
愣子和他娘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這個屯子就在大興安嶺山裡,屯子裡基本上全是獵戶。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還真沒說錯,這大興安嶺可是個好地方。
什麼野兔、山雞、獐子、麅子、鹿之類的應有儘有,肉用來吃,皮毛用來換錢。
還有林子裡的木耳、人參、菇菌、蜂蜜等等等等,大家的日子過得還真不錯。
一般來說,秋季的時候大家夥就會趁著野豬野兔秋膘正肥的時候大量捕獵,吃不完的就風乾、熏製、臘製起來,然後整個冬天基本上不用出門,天天在家裡烤火喝酒。
可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沒入冬呢,西北風就一陣緊似一陣。
接著就是連日的鵝毛大雪。
村長說,他活了這麼多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二次遇上。上一次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這眼看著大雪馬上就要封山了,獵戶們不免慌了起來。
等到白毛風一起,進不了山,這個冬天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於是大家就組織起來,趕緊趁此之前進一趟山,把過冬的食物能準備多少就準備多少。
因此現在屯子裡的成年男子全部一起,帶上家裡的獵狗出發了。
愣子剛才也就是吵著跟他爹一起進山。
可這種天氣進山圍獵,危險挺大的。彆說愣子了,就是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他跟著去。
三人不管怎麼勸,還是勸不住嗷嗷哭著的愣子。
後來愣子她娘實在是沒轍了,就私下裡求劉七爺他們幫著想個辦法。
因為像愣子這樣半大不小的毛小子,就算現在勸住了,他瞅著個機會自己偷跑的話,那麻煩就更大了。
劉七爺想了半天之後問道“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危險,但是能打到一些什麼野雞野兔之類的小玩意的地方?”
愣子娘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劉七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