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的儘頭直達龍丹腹中，裡麵的空間並不算大。
地上有兩個水池子，水池的壁上都雕刻著猙獰的惡鬼。
水池的兩側還立著數十個，古舊的白色石人，比普通人的身材要高一點。
每個石像的雙手中，都捧著一個海碗大小的石盅。
記憶之城神殿中的人皮畫描述的儀式中，剜出的眼珠子就是用這樣的器具裝著。
胡八壹往著石盅裡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周圍中還有幾處宗教色彩濃重的略小洞窟。
見到了地方，胡八壹就將背上的名叔放了下來休息，他這時候已經醒了，隻不過神智還有點不清醒，問他怎麼樣也不會說，就直搖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出了腦震蕩。
胡八壹隻好沒再管他，往林若言的地方這裡走來。
林若言裝作從口袋中拿出雮塵珠，遞給了胡八壹。
“雪梨，這儀式怎麼舉行？”胡八壹接過雮塵珠。
雪梨楊正在一個四周都有古怪雕刻的地方凝視，地麵上還有一個張開四肢的人形凹槽。
似乎是一個行刑的地方，可能年深日久，裡麵殺人太多，被血積浸，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雪梨楊臉色難看，沒有說話，隻是指著那些石板的雕刻讓他們自己看。
一行人走了過去，往那壁刻的地方看去。
這些壁刻都很直白易懂，幾人隻看了幾眼，就看個八九不離十。
一看之下，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想舉行儀式，至少需要殺死一個活人作為犧牲品。
沒有奉獻犧牲者的靈魂，就像沒有空氣一樣，蠟燭燃燒不起來。”
胡八壹艱難的說道。
這是一個兩難題，如果為了活命，殺掉同伴，不管從道義還是良心上來說，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都是一口鍋裡吃飯，誰又能對自己的同伴下得去黑手？
殺掉自己的同伴，即使活了下來，擺脫了鬼洞的詛咒。
也落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永遠擺脫不掉對自己良心的譴責。
林若言怔怔的望著上麵的壁刻。
畫中的線條人形可以清晰的分彆出哪是祭品，哪是祭師。
整個祭祀蛇神的過程，都是由兩個祭師完成。
他們頭戴麵罩，身著祭司異服，一名祭師將奴隸固定在牆壁上。
用利器從額頭開始剝下奴隸的皮，趁著他們沒死透的時候，再放入地上那個人形凹槽中殺死。
另外一名祭師抱著死去的祭品，進到兩個水池的地方。
將死者和鳳凰膽同時放入兩個相對的水池裡。
似乎是為了維持某種力量的平衡。
一旁的張啟靈目光含憂的看著靜默發呆的她，是壁畫上的血腥儀式嚇到她了嗎？
雪梨楊聽到胡八壹的話也產生了極大的負擔。
胡八壹安慰她“一定還有彆的辦法，這不算死局，咱們再想想彆的辦法。”
他嘴上這樣說，其實心下也沒底，隻想拖一刻是一刻，眼前不想麵對這個殘酷的選擇問題。
“老胡，快過來看這個。”胖子和張海克蹲在地上，在看一個古怪的水晶缽。
“這好像是個古老的計時沙漏。”
張海克盯著那個形狀像小號水缸一樣的水晶缽說道。
這缽體與玉山的山體相連，渾然一體，接口處看不出在哪裡。
一縷細細的暗青色水晶沙正從上麵漏下，小缸一樣的缽體底部已經落了薄薄一層。
胡八壹順著水晶沙落下的地方往上看去，有一個模糊不清，麵目不可辨認的黑色惡鬼壁畫。
“這倒像是我們在隧道中看到的大黑天擊雷山。”
胡八壹說道，腦子裡很亂，看著上麵那惡鬼，心下產生了一種不好的念頭。
“從進入這個洞口開始，我就發現這個東西開始往裡麵流水晶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