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再次栽在她跟上次如出一轍的手法上,暈過去的瞬間,張啟靈心下生悔教了她這個。
意誌強行蘇醒,身體卻慢了一步,她手中金色的液體滴入他的嘴中。
林若言已經暈了過去,他還來不及去看她的狀況,龐大紛亂的記憶就瞬間湧來。
張啟靈的雙眼開始變得血紅,卻在看到藏海花下的林若言時,逐漸消散。
一手扶住炸裂的額頭,一邊伸手去抱從他胸前滑落在雪地裡的林若言。
在勉強將她從雪地攬入懷中後。
隨著全身的骨骼血液依次碎裂重組,劇痛加上大量記憶的衝擊,張啟靈受不住也暈了過去。
兩人相依,靜靜躺在滿地火紅的藏海花中。
從有記憶時期的一幅幅畫麵在他腦海中緩緩展開,上百年來的記憶清晰可見,沒有遺忘,沒有缺少,沒有迷茫。
他從四處尋找丟失記憶的死循環中逃離了出來。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那些遭遇的背叛、磨難、囚禁、痛苦他都不在意了。
隻因原來從孩提時期,未來的她就已經陪在了他身邊。
從張家內院到被張家人當驅蟲血包下墓,當上起靈喝下那杯忘塵,格爾木的囚禁,雪夜石像旁的悲傷,看不見的她都一直都陪在他身邊。
兩人早已相識,隻是他們都忘了彼此。
或許還有未發生的那一幕,完全失憶的他被那些月南人當獸一般,作為餌釣屍,封在墓中艱難求活的7天。
她也一直都在,痛苦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這些神跡,是上天嗎?是祂做的這些嗎?
前幾天她夢中的哭泣,是她夢到了這些讓她痛苦的過往,所以才會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嗎?
張啟靈睜開了眼睛,身體的劇痛已經停了下來,記憶也全部記起。
體內沒有一點沉屙之感,是從來沒有過的輕鬆,這是以往不曾有的。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禁製被打破了一樣。
他看向懷中的林若言,麵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身上也是以往沒有的冰冷。
心下一顫,他這些變化是不是都因為她?
顫抖著手,去試了她的呼吸。
呼吸平穩,還好沒事,她還在。
張啟靈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第一次感謝有神明將她送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有她的存在,讓他即使想起全部的記憶時,也不會陷入那裡麵的崩潰中。
那些不好的記憶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了。
又想起之前她想取出心頭血,連忙將她胸前的衣服掀開,上麵並沒有傷口。
昏迷前的那滴金色液體,就是她的心頭血嗎?
她是怎麼做到沒有傷口取出的?
失去了一滴心頭血,她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再次惱自己又栽到她老套的手法中,沒想到她還沒死心,在這冰天雪地裡還能取出自己的心頭血。
將她衣服扣好,脫下藏袍將她包裹住,張啟靈把她背在身上,往回走去。
林若言沒用太長時間就醒了過來,隻不過醒來後感覺到了久違的寒冷。
“小哥”林若言的聲音軟糯,沒有以往中氣十足,她現在正在張啟靈的背上。
心口處倒是不疼了,就是可能因為那滴血的原故,身上暫時沒有力氣。
“你冷不冷?”林若言注意到他身上的藏袍包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問了一句。
張啟靈沒有回答,隻是背著她又走了一段才說道。
“值得嗎?”
林若言裝傻,“什麼啊?”
張啟靈的步伐停住,心下有火上來,但又忍了下去。
“得益的前提是你受傷害,我不需要。”
“好了好了,小哥不要生氣了,當然是因為你值得啊。”林若言趴在他的耳邊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