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神跡。”能看到的匈奴人全跪了下去,叩拜不停。
林若言轉身,淩空停滯,指尖輕點單於方向,水龍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盤旋而去。
這時意外卻突然發生,固定輕紗和她原本披發的玉石釵子掉落,發絲飛舞,輕紗飄落在她手臂之上,正好遮住了手腕上的鮫珠銀環。
紅蓮圖騰中心跳動的梅花切藍寶石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刺目白光,快要閃瞎人的眼睛。
水龍衝著單於而去,擦著他的額頭而過,浸濕了發鬢後,又回到了湖水中,恢複成了原狀。
看不見的大批信仰朝林若言洶湧而來,被她識海中的灰白石子吸收。
林若言緩緩落下。
張啟靈忍不住飛身上去,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有任何動作,隻是緊緊的盯著她的神態。
黑瞎子和兩個胖子已經呆若木雞了。
張海言則是看著手中畫出的人像,有冷汗滲出,沒有改變,他們所想改變的,到最後還是成了壁畫中所看到的。
紅蓮因為日光原故,看上去成了一片暗紅,火焰紋理不再,又是在側邊,日光加上項鏈的折射下連糊成的紅團都看不到。
水龍原本無色,但是如果畫出來不加色彩,稱為銀龍也不為過。
他們所做的一切,就連他現在所畫的,順理成章都還是促成了壁畫呈現的最終一環。
張海言趁單於還沒看到的時候,將手中的畫像撕掉。
沉浸在神跡的單於和周圍的親兵沒注意到這裡,張海言身形靈活的穿越那些士兵,將那些碎紙扔進了湖水中。
若言”張啟靈低聲呼喊。
林若言眼神毫無波動的轉向他,好一會才從剛才那種狀態退出。
臥槽,剛才怎麼就腦子一抽用了湖水,身子無力,勉強維持形象,一步都動不了。
看出她眼神透露出的疲憊和堅持,張啟靈伸出的手翻轉,從手心向上變為了手背朝上。
他們現在扮演的,不能表現太多情緒。
林若言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全身幾乎都是借助他手部的支撐力,拖著步子慢慢走下了祭台。
“今天所有一切太過倉促,委屈了神女,等神女隨孤等回去後,再正式為神女建廟立宗,必為神女廣開香火信徒。”
單於少年時就對漢文化感興趣,了解的很深,不止漢話,琴棋書畫都有涉獵,當年也就是靠這點才吸引到了同樣仰慕中原文化的月氏國公主。
這些年他也沒丟下,想統一草原維持王庭,漢人君權神授的那一套很厲害,要不然他出征也不會隨身帶著有文化的漢人,遇到一些解釋不清的,隨時可以賦予成,為他所現的神跡。
隻是這次或許真的遇到了神明。
“還好孤這手下也算有一份才情,在神使身後,第一時間記了下來了神使的畫風,就算畫像丟了也能複畫出來,沒有錯過神女賜福的聖景。”
單於說這話時的眼神看了走過來的張海言一眼。
彆說他手下有這份才情,就是他自己單獨作畫也不是難事,並不在意他將畫像撕掉。
張海言難道他毀掉畫像也是其中的一環?
是了,那神女壁畫雖說很奇怪的有點寫實,但也跟他速寫的畫風還是有很大區彆。
瑪的,這是不管他們乾什麼,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隻有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