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教師餐廳用餐。
隋世打趣道:“你這人口口聲聲‘法啊’‘法啊’的,實際上卻是儒學的擁護者。”
秦不離攪拌下湯,舀了一口喝進嘴裡,“從第一個集權的人開始,有大智慧和眼光的人就認識到了宗族是集團勢力最好的粘合劑,而儒學基礎本來就在於宗族,說是儒學,不如說是統治學。真正斷不開的是血脈,是身份認同,隻要有了這個基礎,勢力就會堅固異常。那些建立在利益上的權力都是脆弱的。”
“嗯,我也是做了好久大族的管理才慢慢明白這個道理的。宗族不是表麵那麼簡單的。”
“我們華宇的賢哲都是蓋世大才,目光長遠,自然知道事物的本質。從一開始念出禮儀,要用義來戰,就已經占據了道的高地,尋常聰明人根本不會懂這個意義,反而會覺得迂腐、老古董。”
“所以你們才會被聖王選中掌權,華宇的大族都是很重視宗族規矩的。”
“強者既要獨立強悍,也要借助周遭勢力、靈活變通。莽夫死於非命,還創造不了什麼價值。”
隋世喝了口湯,“真可怕啊!華宇的人才內卷得很激烈啊!”
“看著太平祥和,實則暗流湧動。”秦不離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儒學在於潤物細無聲,看著和時代脫節,實則滲透進了社會的方方麵麵。這才是真正厲害之處,遵循了道的不可說的規律。
一個民族為何在戰時能很好的集合在一起,都是千年教化之功,萬姓一體之基。
沒了這個基礎,口號喊的再響亮,都是一盤散沙。
教化功德無量啊……
“汪汪汪!!!”家裡的土狗衝到院門興奮地叫著。
秦不離說了句:“叫魂呐。”
土狗一下子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乖巧地跟在主人身後,嗅聞著主人的氣息,連他身都不敢撲。
秦不離作為勝山獸王,自帶一股馴服百獸的氣場,一隻土狗根本不敢造次。
既然是獸王,自然是受到獸類追隨的。
土狗又特愛這個主人,看到主人回來實在開心,忍不住叫了幾聲。
“嘿!吼!”
練武場上正火熱地練習棍術。
這裡是西鎮,所謂不明之地的一方勢力。
四極門統管所存在的時空。
棍術是西鎮所有人從小都要學習的,祖宗傳承之術。
練完結束,陶宗成已經手軟筋麻了。
他運動細胞很差,體能還能硬撐到訓練結束,考核後老師讓他放棄習武,轉攻文職。
陶宗成麵上受訓,實際心裡早就想趕緊結束習武課業了。
要不是不能逃課,他真的不願意日頭裡流汗練什麼棍術。
再怎麼練,沒資質就是沒資質。
跟著朋友相伴回家,大家揮手告彆。
走進家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媽,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
“清蒸黃魚。”
“高級!”
“嘿嘿!”陶媽是個很擅長烹飪的女人,手藝都可以去星級酒店做主廚了。
可惜,陶宗成沒繼承到媽媽的天賦手藝。
陶爸工作要晚上才能回家,家裡一般都是母子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