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犬和史泊苦提到人生之苦,“人的煩惱痛苦是否全來自不知足?”
史泊苦搖頭。
“是否全來自欲望?”
史泊苦點頭。
“兩者有何區彆?”
“一個是某個方麵,一個是本質內核。涵蓋的範圍不同。人生的苦惱不是本來就多種多樣嗎?不知足隻代表其中一種。”
“可我思來想去,欲望深究到最後還是要歸入不知足中。”
“有些應是不自知。”
“不自知?”
“有些人本性隨和,不貪婪,他們的痛苦多源於外界對他們的誤判,而他們自身又對自己認知不夠清晰,被外界的評判裹挾,承受了無謂的煩惱。其實明白自己是何人,依從自己本性,煩惱自然消失。”
“那本性貪婪的呢?”
史泊苦笑了,“佛說世人皆可成佛。看似有些人貪婪,其實再深入剖析還是不自知。心學不就說了存天理,天理即人心。真正明心見性,自然沒有區彆,貪婪迷茫都會一掃而空。”
“這很難。”
“頓悟就在一瞬,一瞬即是永恒。一旦明了,反而少了滋味樂趣。”
俞犬也笑了,“這是說人閒得慌無聊,給自己找事嗎?”
“省下這些無聊的浪費,真正可以創造有價值的人都非凡品。不是那麼好見的。”
“這些天才般的人出現會吸引多少人啊……”
“天生的星光,總是擋不住彆人被他們吸引。”史泊苦平靜地說道。
“各方領袖和能者都可以入列嗎?”
“倒也不儘然。自知不代表迷人。但往往自知的人很吸引人。”
“你見過真正的星光之人嗎?”
“見的不少。”史泊苦想起師父、師姐,紫朝的能臣,還有她的母親……
“我沒怎麼留意過迷人這點,隻覺得你很吸引人。”
“你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史泊苦笑著看俞犬。
俞犬回以微笑。
回到魔軍營帳中,盧滄雨一臉壞笑地看著史泊苦,“你和俞犬現在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史泊苦不解地問道。
“就是你們在一起了沒?做了沒?”盧滄雨繼續問。
“沒有。”
“你對俞犬到底有沒有意思?”
“不知道。”
“那就是有意思了。”按照盧滄雨的理解,史泊苦沒否認就是有了。
“師姐,我聽說你在為人的時候有心愛的人。你沒想過去找他嗎?”
“找過,沒找到。現在就隨緣吧。”盧滄雨苦笑。
“心愛之人不過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放棄,空花費了無意義的時間。”史泊苦務實地說道。
“你真的有些時候很冷血哎!你不懂,愛這個東西是永恒的,就算肉體不在了,精神上還是有聯結的。”盧滄雨看著帳外,目光悠遠,不知在回憶什麼。
“也許是我經曆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