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裡,散步著血腥味。
女子的身上遍布血色,臉部腫大,眼部青紫,看著像是被人揍過不久。
身上的衣物都是撕碎的,血珠從臉上、身上、腿上滴落。
這幾個月,英機經曆了嚴刑拷打、淩辱褻瀆,不論是語言、身體,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無以複加的崩潰境地了。
雙手無力地被鎖鏈吊起,她的頭顱低垂著,思緒空白。
新月升起。
牢房外幾個男人在守夜。
一個男人的電話響起:“今天就結果了?好好,知道了。”
“要我說,畜生也是分等級的。像我嘗過甜頭就算了,有幾個非要動手破了人家小姐的相。”把煙放進嘴裡,隨手打出一張小牌。
“誰都彆磕磣,都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可彆這麼說,我們至少還知道自己是畜生。有些做了畜生的事還說自己是人的,那才叫絕了!”
幾人哄堂大笑。
莫時被五光道追殺,身殞後,陽界的組織就開始調查一切和他有關聯的人。
最後查到了英機身上。
英機堂哥和那個對她有邪念的經理也是組織裡的人,借著這個機會要整死她。
經理還在審問途中一逞獸欲,遂了他多年的念頭。臨走還吐口唾沫以示不屑。
新月高懸,月光從牢房的左上角的窗戶裡透進來,似乎在清潔英機身上的傷痕。
整個空間的血跡飛起停滯在半空,有股涼意彌漫在晦澀的空間。
一切世間的惡意、絕望,英機在數月之間就體驗了一遍。
閉著的腫脹的眼皮快速動了一下。
英機的肉體在無聲無息的愈合,不知何時鎖鏈已經斷裂,而她站在窗下,睜開了烏青的眼珠。
雖然新月如銀盤,可是英機全紅的眼睛裡看到的卻是一輪赤月。
時間在流逝,英機的傷已經好全了。眼裡的血色褪去,月色恢複如常。
嘴角輕揚,世間有邪祟罪惡,但是這片山河依然動人。
打開牢房,男人驚詫地看到英機擺脫了束縛,一下子不知該進該退。
跟著進來的男人喊了句:“你怎麼……”
懸浮的血珠張開了一張極薄極薄的網,將跑進來支援的男人圍在裡麵,數秒之間碾成一團肉泥。
血珠滴落在地上,散開一道綺麗的花形。
“就叫它血刃術吧。”清冷的語聲在牢房中飄蕩,帶著柔意,配著這個環境越發的殘酷淒寒。
血刃術是英機首創,後來樊城的赤月軍及後備軍都會掌握的術法,女子專學的術法。
侯卿是五光道追殺莫時的大功臣。
他在英機家裡見過幾次莫時。
那時他還和莫時交流道術,交情不錯。
還有,他戀慕英機。
直到一次追殺行動,他看到莫時就是鬼王時,眼中充斥著殺意,他一下子就聯想到這家夥會禍及英機。
侯卿是陰陽國度道術第一,在所有人之上,包括莫時。
“你是鬼王,那你就不應該存在。”侯卿用雷術擊穿莫時心臟時當麵告訴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