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掙紮求活!
冶縣在後世就是福州,閩地其實礦產資源還是很豐富的,冶縣境內有多處溫泉,是華夏大地三大溫泉區域之一。有溫泉就代表一定有一種礦物,那就是硫磺。
而硝石在冶縣也有少量礦脈,這些都是醫署裡醫正董奉告知馬淳的,畢竟這兩樣東西基本上都是用在藥物上的。他平常下鄉收購藥材,知道這些東西哪裡可以找到,馬淳索性就委托董奉帶人去找硝石和硫磺。
董奉二話不說就帶人出發了,相比於甘瑰剛下令施粥時,父子二人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排隊等著領一點點救命的雜糧米粥的模樣,如今可就今非昔比了。
由於縣寺夥食不錯,父子二人麵色開始有了健康的紅潤。再加上一身青色的佐吏服飾,董奉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董家雖然在閩地世代行醫,創下了極大的名聲。但醫家乃是賤役,相比於普通百姓來說,董家看上去家大業大,不過在豪門世家眼裡,他董奉跟販夫走卒又有何區彆?不過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貨色。
但是這甘縣君卻不一樣,一到冶縣上任,就下令開粥棚賑濟饑民,還令主簿馬淳馬子厚招募冶縣識字百姓入縣寺為吏。自己因為還懂得醫術,馬主簿不但不以為賤,還坦言馬氏祖上也是醫家,和自己相交甚歡,並委任自己為冶縣醫正,秩百石。
醫正的品秩雖然很低,幾乎就是最底層的官吏了,卻是邁進了官場的最重要的門檻,稱為縣中大吏,可以憑借優異的考績升職加官。
董奉這段時間心情很愉悅,又有些惴惴不安,常常告誡自己和兒子董建,一定要用心用力的完成縣君和主簿交代的差事,隻有努力做好差事,才能保住自己這身吏員官衣。將來他們董家才能真正擺脫賤役的身份。
相比於董奉的小心翼翼,冶縣的百姓這段時間仿佛生活在夢中世界。
一年前冶縣的百姓雖然生活也有些艱難,但老百姓們世世代代就是這樣生活下來的,咬咬牙也就把日子混下去了。誰想到金牛山的山越,原本經常帶著山貨進城交換油鹽醬醋等生活必需品的山裡漢子,居然在遊俠隨春的煽動下做起亂來。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整個冶縣就陷入了戰火之中。隨春原本就是遊俠浪子出身,帶著四鄉八裡的惡少年劫掠為生。原先那個冶縣長又是貪婪無能之輩,打了幾次後被隨春看透了縣兵無能,在廬陵李桓、南海羅厲勸說下居然煽動金牛山山越一同作亂。
冶縣的山越更是一幫苦哈哈,構成也比較複雜。當年吳蜀夷陵之戰,五溪蠻首領沙摩柯率領五溪蠻族助劉備伐吳,結果被吳國大都督陸遜一把火燒的大敗虧輸。沙摩柯本人當場戰死,五溪蠻被滅,部分殘部向東南逃到閩地,就零散的生活在冶縣金牛山一帶,和當地山民毗鄰而居,被統一稱為金牛山山越。
也是因為原冶縣長貪婪,閩地能耕作的土地又少,而且蠻族又是隻會刀耕火種的生產方式,山越們生活就很艱苦。但冶縣長不管這些,下令要向山越征稅,金牛山各村寨正群情惶惶之時,隨春一煽動,索性就反了這個官府。
戰火一起,冶縣長來不及反應就被攻破城池的隨春部乾掉,隨後苦的就是冶縣的百姓了。一通燒殺搶掠之後,冶縣就隻剩下三千多號老弱病殘,許多青壯不是被殺就是被隨春擄掠走了。
直到新任縣君甘瑰來了,這位新縣君的所作所為讓大家瞬間從地獄拉到了天堂。一到冶縣就開始賑濟饑民,然後又組織大家複耕複種。
雖然乾活苦點累點,但縣君承諾耕作的土地繳納的稅並不高,隻要交一半收成就行了,要知道以前太平時節都要交起碼七成的收獲。更何況縣君還承諾三年後總收成排名靠前的屯土地直接分配給個人,你說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乾就完了。
嗯,你說這縣君的話算不算數?我扇你個大耳刮子。縣君他老人家要是說話不算數,怎麼會一到冶縣就拿出自己的軍糧來救咱們這些無用的老弱病殘?還去臨縣樓船都尉所借糧來賑濟咱們。
聽說京城大大有名的老神仙葛老仙公都聽到了甘縣君的名聲,不遠千裡來咱們冶縣縣寺後山開壇施法。保佑咱冶縣風調雨順,還要煉製仙丹賜予甘縣君,吃了這仙丹可以長生不老,白日飛升。
老百姓們縣裡衙役和屯頭們說,隻要完成每日工作,就可以去縣寺後山觀看老仙公施法。要是運氣好,或許可以見到仙公煉丹,就算吃不到仙丹,聞一聞仙丹發出的仙氣,也能讓人長命百歲,福壽延年。
冶縣的百姓感覺就像過節一樣,每日乾完活就去縣寺後山觀禮。時不時還傳出來某個幸運的家夥,被仙公看中賜予辟邪增福的符籙。
這消息越傳越廣,沒幾天就傳到了金牛山下的隨春營裡。這時候的傳言已經變成天上神仙為甘瑰善心感動,特地下凡賜予甘瑰長生不老丹,並在縣寺後山每日設壇,隨機選一百姓賜予仙丹。
這天隨春正在營房跟幾個手下心腹喝酒打屁,喝著喝著酒有一心腹趁著酒勁發起了牢騷“大哥可曾聽過冶縣來了神仙的事情?這神仙據說有長生不老丹,可為啥不到咱們這裡來,偏要去縣城那個破地方?”
隨春一愣,問道“啥神仙?本將軍怎麼不知道?”
手下人就七嘴八舌的把聽到的傳言說給隨春聽,隨春越聽越心癢難耐,一拍案幾道“既然神仙不來,那咱們就過去,小小的甘瑰能得到仙丹,憑啥咱沒有?”
手下人紛紛說“大哥說的對,甘瑰能得,大哥也能得。”
“將軍,咱們同去,老神仙仙丹多,多求幾顆咱也嘗嘗。”
“不給就搶,咱們人多,老神仙再厲害,乾的過咱這麼多人麼?”
亂哄哄的越說越離譜,恨不得立時出發去搶仙丹。
正在這時,隻聽門外有人高聲說道“放肆,仙公能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