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掙紮求活!
第二日一早,馬淳先把周良、毛大和彭誌叫到身邊,吩咐他們這幾天找甘府管事和甘祥帶著多去酒肆、青樓打探消息。
這幾個人在冶縣縣寺乾了兩年各曹主事,迎來送往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特彆是冶縣注重商業,來往的商賈都要來縣寺報備,比起其他以農事為主的縣來說,他們接觸的人員更加複雜多樣。所以這幾人雖然年輕,但見識不少,打探一下消息還是綽綽有餘。
三人當中毛大最是沉穩,馬淳讓他跟著周良、彭誌,一是可以管住二人,畢竟青樓酒肆誘惑太大,怕二人沉迷其中忘了正事,另外還有他武力強大,萬一遇到危險也可以保護他們二人,就算打不過人家,也能增加逃跑幾率。
至於錢財上麵,馬淳要他們儘管放開了花,隻要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多花點無所謂。三人也知道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隻要人沒事,將來總有賺錢的時候,領命之後匆匆出府而去。
用完早食,甘述就帶著馬淳坐著牛車去吾粲府邸。原本按照規矩,要拜訪有身份地位的人家,特彆是品級比自己高的官員,必須先遣人投貼,約好拜訪時間,然後再到約定時間前去拜訪。
不過一來時間緊急,馬淳怕萬一校事府來個快刀斬亂麻,不管不顧的判定甘瑰有罪;二來甘瑰是吾粲舉薦的部下,也算是吾粲的人,所以就厚著臉皮讓甘述帶著自己直奔吾粲府邸。
吾粲字孔休,吳郡烏程今浙江吳興人。初為縣中小吏,後得縣長孫河賞識,擔任曲阿縣丞,又升任長史,治理有聲名政績,與同郡人陸遜、卜靜等齊名。孫權任車騎將軍,征召吾粲為主簿,外任山陰縣令,入朝為參軍校尉。
黃武元年222年,與呂範、賀齊等以水軍抗擊魏將曹休,升任會稽太守。後任昭義中郎將,響應諸葛恪與呂岱討平山越,今年初入朝又任屯騎校尉、少府。
吾粲年約五十餘歲,身材瘦小,但行事果決,初一入仕便是孫堅外甥孫河部下,算是孫氏故吏,所以對孫權忠心耿耿。當初孫權兼任會稽太守,他就是郡治山陰縣令,後又接替孫權擔任會稽太守,如今又是擔任為皇室管理私財和生活事務的少府,可見皇帝孫權對他極為信任。
甘述和馬淳到了吾府,向門房遞上拜帖,正巧吾粲今日休沐在家,門房進去通稟之後沒過多久就出來說主人有請。
此時的吾粲剛入京沒有多久,府邸也不大,所以吾府的仆從也不多,門房直接就帶著二人來到會客的中堂。
來到中堂,有仆役請二人落座,侍女端上待客的豆漿。此時的山陰城,飲用豆漿已成為風尚,迎來送往的主要飲品早就從酪漿換成更加健康的豆漿。作為會稽郡守的吾粲自然也習慣了飲用豆漿,就連來到京師建業,也喜歡用這種飲料待客。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主人吾粲從後堂屏風後緩步來到中堂。甘述和馬淳連忙起身行禮道“小侄甘述(在下馬淳)見過吾少府。”
吾粲嗬嗬一笑,伸手虛扶道“子言,子厚免禮請起。”
二人拱手行禮完畢,三人分賓主落座。
吾粲問道“子言不在相府客曹任事,不知來老夫這裡有何事?”
甘述欠身答道“家兄受呂壹奸賊陷害,如今身陷囹圄,小侄求告無門,隻好請孔休公出手搭救。”說完伏地行禮,馬淳也跟著伏地行禮。
吾粲輕輕一歎,上前攙扶甘述道“汝父興霸公當年與老夫也有些交情,子芳又是經老夫舉薦才擔任的冶縣長,照理老夫確實應該上書為子芳作保。但此事牽涉甚大,源頭全在左將軍朱子範身上,而左將軍之事又涉及少府,老夫不便出麵作保啊。”
甘述還想再說,馬淳扯扯甘述衣袖,上前道“既然吾少府不便出麵,在下等也不敢強求,隻是坊間傳聞左將軍貪墨軍餉,可否請孔休公指點詳情?我等也好知道如何去做。”
吾粲點點頭,道“雖然老夫不便出麵,但左將軍之事也非秘聞,既然你們想知道,那老夫就將此事詳情告知與你。”
原來去年孫權再次想要出兵合肥,聚集大軍準備開拔,左將軍朱據部也是開拔部隊之一。開拔之前照例要發放軍餉,朱據部按照規定應該發放三萬緡。
這軍餉本該是丞相府的戶曹發放,但因為吳國開始鑄造當五百的大錢,戶曹國庫沒有這麼多新錢,於是為了行事方便,丞相府指令鑄造錢幣的少府下屬水衡都尉署將新錢直接發放到各將軍府。
但就是這個過程出現了問題,朱據部下領到的這三萬緡新錢卻是鐵製的假錢。士卒們拿到假錢當然不乾了,紛紛鼓噪起來,差點釀成了嘩變。
這假錢案一爆發,孫權出兵合肥成了泡影,當然震怒。校事府呂壹趁機上書彈劾朱據,認為是朱據貪墨了這三萬緡軍餉。於是朱據隻好閉門謝客,以待徹查結果。
吾粲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告知了甘述、馬淳二人之後說道“此事我少府也牽涉其中,老夫雖剛上任在此案之後,但身在其位,卻也不便出麵,還請二位莫要怨老夫不顧舊情。”
馬淳忙道“孔休公能將此事詳情告知在下,我等已是感激不儘,怎敢有微詞怨言。如此在下等就此告辭另想他法。”說完一拉甘述,向吾粲告辭。甘述還想哀求吾粲,不過看到馬淳不想多說,便也起身告辭。二人轉身就要退出中堂。
吾粲也不挽留,見二人退出中堂,突然揚聲說道“若有暇,去認識一下李定。”
馬淳一愣,對吾粲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吾粲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點出這個叫李定的人,轉身下拜。不過吾粲已經轉入屏風去了,二人離開吾府,坐上牛車晃晃悠悠的回到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