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掙紮求活!
第二日清晨,德嗒本部三千餘人剛吃過早食,收攏好前鋒德加部殘兵,準備等後續部隊跟上之後再整軍進攻。卻聽不下來報,說昨日退走的那百餘吳軍又來叫陣。
德嗒一聽就怒了,心道昨日我大軍疲憊,才讓你這小賊占了便宜。今日我已休整一夜,你又來呱噪,當我堂堂黎王是泥捏的不成?當即下令全軍出營,定要把這一百多吳軍全部殲滅。
當德嗒率軍出營,站穩陣腳。就見對麵亂哄哄站著百餘吳軍,身上裝備倒是不錯,人人披甲,左手持盾,右手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不過這夥吳軍居然沒有列陣,站在那裡對自己指指點點,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全然沒有上戰場的覺悟,好似看戲一般。
當頭一員吳將更是過份,這吳將看似年齡不大,居然將手中刀盾扔在一邊,一手拎著個酒壺,一手拿著根油膩膩的羊腿,坐在地上大吃大喝起來。特娘的這是來打仗還是來郊遊來了?
德嗒見狀更怒了,上前一聲大喝“呔!你這吳將,報上名來!竟然敢這麼小瞧本王!”
這吳人小將正是周吉,見德嗒喝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將酒壺、羊腿往邊上一扔,用手胡亂的抹了抹嘴,輕蔑的說道“你就是號稱黎王的德嗒啊?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啊。聽好咯,耶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忠義縣長,忠義都尉馬淳馬子厚”
德嗒一愣“你就是馬淳?”
周吉一翻白眼,慢悠悠的接著道“帳下縣卒屯將周吉周順祥是也。”
好嘛,這個大喘氣,好懸把德嗒氣的栽個跟鬥。
德嗒哇哇大叫“你這吳狗,竟敢如此欺辱本王!”揮刀就要上前廝殺。
就見對麵吳將周吉一伸手,道“慢著!本屯將還有話說!”
德嗒緊咬鋼牙,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死到臨頭還要呱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家縣君讓我給你帶個話,今日你最好放下手中刀跪地請降,縣君大人大量,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若是牙縫裡蹦出半個不字,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德嗒,你還不快快投降,也省了耶耶一番力氣!”
“啊啊啊!”德嗒仰天怒吼“吳狗可恨!今日本王定要滅了忠義縣,剝了你們的皮,吃了你們的肉!來人!給我殺!”說完,拎著刀就帶人向對麵衝去。
沒料到對麵那吳人小將嘴上說的利落,動作更是不慢。見德嗒軍一股腦衝上來,“啊也”一聲,地上扔著的刀盾都沒顧上撿,轉身就跑。那一百吳人士卒更是不堪,丟盔棄甲,跟著周吉一窩蜂的逃了。
德嗒被對方的操作搞得有點懵,這吳人小將周吉嘴上說的這麼凶狠,沒想到連個照麵都不打,轉身就跑,竟然把自己撂在了場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德加湊了上來,對德嗒道“大王,吳狗跑了,咱們追不追?這些吳狗打仗不怎麼樣,刀甲卻是不錯,比咱們的破鐵刀強多了。隻是沒找到掌心雷,要是有那玩意就更好了。”這貨也是強悍,昨日被砍的血葫蘆似的,渾身上下包紮的像個大粽子,今天居然還活蹦亂跳的跟著上了戰場。
“沒有掌心雷?”德嗒心中一動“難道說他們掌心雷製造不易,所以數量不多?難怪這兩年不敢進攻咱們。”
想到這裡,德嗒覺得自己看穿了忠義縣的虛實,心中大定,對先前德加前鋒部隊受挫之事也不再有疑慮了。
看到部下們還在搶奪吳人扔下的皮甲鋼刀,一腳踹翻了一個吵吵嚷嚷的黎兵,大聲喝道“搶什麼搶,打進縣城什麼沒有!還不隨本王追擊!”
一通亂打才把部下們整頓好,跟著德嗒沿著吳人逃跑的路線追擊。
轉過一個山腳,遠遠的看見那夥吳軍正倉皇逃竄,眼看他們逃進一個寬闊的山穀。德嗒認識這個地方,此地叫金雞嶺,有個叫金雞黎的黎人小村峒就坐落在這裡。轉過金雞嶺,就進入忠義縣地界了。
德嗒正要指揮部下追進山穀,一個老黎人拉住德嗒道“大王,還是先派人去查看一下山穀周圍有沒有埋伏再追擊不遲。”
德嗒看了一眼周邊地形,哈哈笑道“老家夥,你膽子太小了吧。這穀地周圍地勢那麼低,怎麼可能有埋伏?就算有埋伏,吳軍就那麼幾個人,也經不起兒郎們一個衝鋒。”
德加也催促道“大王,這天已快到午時了,離縣城還有百十裡路呢,再晚咱們今晚就趕不到縣城了。”
德嗒點點頭,高聲命令道“兒郎們,加把勁,今晚趕到吳人縣城,占了他們城池,財寶美人隨便搶!”
這些黎人平常就是跟著德嗒驕橫慣了的,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忠義縣的富庶早已傳遍了黎人村峒。哪還能忍得住,百十裡路而已,抬抬腿就到了。聽大王一說,哇哇怪叫著向山穀衝去。
德嗒率人衝進金雞嶺穀底,還沒到對麵穀口,就見對麵穀口鼓聲陣陣,一麵大旗迎風招展。旗下一員年輕戰將昂首挺立,戰將前麵森然佇立著約莫兩百人的吳人士卒。
再看四周,左右後方都出現了約莫百人的吳人小陣,看情形吳軍居然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德嗒先是一驚,中埋伏了。待看清情形,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還以為吳人狡詐通兵法,看來那個吳人縣長是個蠢豬,就憑著幾百人竟然想圍殲咱們幾千人,豬都比他聰明。”
德加湊上來到“大王,不如小弟帶隊衝一衝,您隨後掩殺。”
德嗒一把推開德加“這麼麻煩乾啥?對麵穀口那戰將估計就是吳人縣長馬淳,咱們集中兵力一起衝上去擒了馬淳就是,吳人沒了首領,還不乖乖投降?兒郎們,隨本王衝,捉馬淳!”
黎兵紛紛怪叫“衝啊!捉馬淳!”跟著德嗒就向穀口衝殺。
兩百步,一百步,對麵吳人戰陣毫無動靜,就算進入了弓弩射程,也沒有半根箭矢射向黎軍,就好像這些吳人傻掉了一樣。
德嗒心中大定,原先因為怕對方弓弩,特意讓部下分散隊形衝鋒,但現在已經進了弓弩射程居然沒有預料中的箭矢射來。德嗒真是大喜過望,一邊感歎吳人縣長馬淳的愚蠢,一邊感謝山神保佑,讓自己能夠這麼快的打敗吳人,看來一統崖洲島指日可待。
五十步,吳人軍陣還是沒有動靜,隻是最前麵的一排鐵疙瘩後麵幾個吳人士卒點起了火把。
這是在乾什麼?德嗒有些疑慮,難道點幾個火把就能打敗我們幾千大軍?
三十步,對麵吳人軍陣清晰可見,就連對麵吳人主將馬淳的微笑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居然在微笑,難道他不知道我是來殺他的麼?他是傻子嗎?三千對兩百,用不了片刻就能把他們斬殺乾淨,他居然還在微笑?
這一瞬間估計是黎王德嗒在與敵人對戰之前想的最多的一次,以前沒有,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不過就算他想有,也不可能有了。
二十步,突然對麵尖利的竹哨響起,隨後對方陣中發出震天動地的爆響。
天塌了麼?這是黎王德嗒在人世間最後一個疑問,隻是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