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掙紮求活!
馬淳回師平壤後,將北方事務依然交由遼東總督甘昌總領,軍事由毛大負責,民政由遼東刺史萬震主持。記功封賞一番,在平壤附近白頭山建了一個大大的陵園,將陣亡將士遺體、衣冠安葬在此,並主持了一個盛大的儀式以作祭祀。
此戰,遼東軍校尉熊竹以下,包括隨軍徒附,共陣亡四千兩百六十一人。其中大部分烈士遺體都帶了回來,隻有水師陸戰隊接近兩千將士被魏軍割去了首級,取走了象征身份的銘牌,遺體大多不能分辨。
所幸烈士遺體雖然被野獸啃食的殘破不堪,但依然還能撿回來大部分骨骸。馬淳派人將烈士們的遺體儘量收回來,又派人前往昌黎,趁司馬懿還未回師洛陽,提出用金珠糧草以及俘虜向司馬懿交換被俘將士和烈士首級。
為了能夠如數換回俘虜和烈士首級,馬淳甚至願意用手雷、火炮用來交換。
這讓司馬懿震動之餘,更是暗暗高興。在當世人眼裡,作為軍人,若是被打敗,最重要的就是守節儘忠,你慷慨赴死才是最該做的。若是投降求活,那就是小人行徑,就算放回來了,都會受到世人鄙視。
當年曹魏大將於禁和龐德就是兩個絕好的例子,二人在荊州戰場被蜀漢大將關羽水淹七軍,戰敗被俘。龐德誓死不從引頸就戮,而於禁卻貪生怕死,俯首投降。
龐德死後,曹操深感悲痛,又是為之流涕,又是封其二子為列侯,更是將其四個兒子養在身邊,令人悉心照料。
到了曹丕繼位,還追加了龐德的諡號,贈諡號為“壯侯”,將他四個兒子都封為列侯,從祀於魏太祖曹操廟庭。可見曹魏上下對龐德寧死不降的行為是如何推崇和稱讚。
反觀於禁,被關羽俘虜投降後,非但沒有收到重用,還一直關在大牢不聞不問。東吳打敗關羽,將於禁帶到建業。孫權倒是想要用於禁,還給封了個將軍的官職。可是東吳朝中眾臣對於禁極為不屑,官位遠低於他的騎都尉虞翻不但上書要求孫權殺了他,還當眾要拿鞭抽打羞辱於禁。
好不容易等到孫權臣服曹魏,為了表示誠意,將於禁送回洛陽。當時的曹魏皇帝曹丕表麵上既往不咎,封他為安遠將軍,可是在拜謁曹操的陵墓時,曹丕卻命人畫關羽戰克、龐德憤怒、於禁降服之狀。
於禁見到後,便因為覺得丟臉而羞愧得病死去,曹丕馬上給了一個“厲侯”的諡號。這個“厲”字可是有數的惡諡,由此可見,於禁是多麼的為世人所厭惡。
馬淳卻迥異於這個時代的普世價值觀,他極為重視部下官民百姓的生命。就連在軍中,他都告訴部下官兵,戰敗了可以為了保命而投降,他馬淳一定會想方設法將他們救回來。回來了,他也不會鄙視他們。
因為生命是寶貴的,不能為了那些所謂的大義而輕易放棄生命。
雖然他的言語很多人不認可,好些部下依然會鄙視投降之人,甚至暗暗決定自己如果投降,就一定要寧死不降,維護自己的名節。
但大多數人還是感念馬淳的仁厚,畢竟千古艱難惟一死,主公愛護部下的性命,不就是仁義之邦的表現嗎?特彆是那些遼東入伍的底層士卒和隨軍徒附,當自己生命有了保障的時候,隨軍出征也很少有抗拒的想法。
馬淳做到了這一點,為了救回這不到一千的俘虜,還有換回烈士們的首級,他願意開出天價的條件。即便是司馬懿試探性的提出要拿火炮、掌心雷來交換,他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既然雙方都你情我願,那這交換的過程就非常快。在付出了十門六斤火炮和三十箱配備彈藥,還有二十箱手雷後,等到劣勢陵園建好,這些烈士遺骸和首級跟俘虜一起幾乎同時接回到了平壤白頭山。
舉行了盛大祭祀儀式後,馬淳帶著這次戰爭中各種記錄,以及大部分隨軍參謀司參謀,坐上水師戰艦,啟程返回崖洲島。
東吳天元元年,曹魏嘉平三年,蜀漢延熙十四年(公元251年),這一年對魏吳兩國絕對是災難性的一年。
魏國最無辜,自己好些年沒有出兵境外了,隻是安心在國內過家家搞政變。想不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開始以為是遼東小國入境侵擾,轉眼間兩郡被人家占據了。
總算太傅司馬懿英明果斷,分析出可能是東吳在背後搗鬼,立刻率領大軍北上抵禦。卻一口啃在了堅石上,磕壞了滿嘴門牙,不得不委曲求全後撤千裡,將遼東大片國土拱手相讓。
好在結果還不算太糟糕,人家占儘優勢卻不打了,讓司馬懿絞儘腦汁想出來的擾敵之策落到了空處。還莫名其妙的願意用戰場利器火炮彈藥掌心雷交換那些毫無用處的俘虜和戰死士卒首級,簡直是不知所謂。
不過司馬懿倒是很開心,這些火器一到手,便率領部隊馬不停蹄回到洛陽。一麵讓那個弁韓俘虜景芝訓練新式火炮部隊,一麵讓國中工匠分析火藥成分,嘗試研製火藥和製造火炮。就連南邊揚州都督王淩的異動都不去管了。
東吳在舉半國之兵南下平叛,卻損失慘重,主帥大將軍呂岱陣亡,水師被打的一蹶不振,龜縮在內河片帆不敢出海。還失去了他們開國皇帝,一代梟雄孫權。朝堂內外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叛軍北上攻打京師建業。
為此,五個輔政大臣關起門來開了無數次會議,討論如何應對馬淳的叛軍。
大將軍諸葛恪和驃騎將軍呂據堅決要求再度發兵平叛,諸葛恪甚至打算再征召十萬士卒,親自帶兵南下平叛。
他的意見遭到了中書令孫宏和侍中,衛將軍孫峻的堅決反對。孫峻是東吳軍中三號人物,建業守備部隊最高將領。
他說道“大將軍總領全國軍事,當知武昌前線防禦曹魏的軍隊不能輕動。建業以北不到三百裡就是曹魏揚州重鎮壽春,京口駐軍已大部南下平叛,折在了漲海之中。建業城守備空虛,如何還能抽出兵馬南下?”
“所以我要再度征召十萬新軍南下平叛,而不動用武昌、建業守備部隊。”
“大將軍難道在說笑話?”中書令孫宏冷冷一笑。“呂定公百戰老將,京口、侯官數萬精銳水師,交州四郡之兵雖是郡兵,然皆為熟悉當地水土的老兵。這七萬精銳尚且一戰而墨,大將軍這十萬新卒豈不是羊落虎口,徒然送死而已。
且不說是否能戰勝,大將軍去何處征召這十萬新卒?大吳計簿之中共有二百餘萬口,其中青壯不過四十餘萬,這之中已然包括全國十五萬士卒。剩餘二十幾萬青壯大將軍竟然要抽出十萬從軍,加上數萬後勤徒附。
那麼在下請問,秋收怎麼辦?來年春耕怎麼辦?工程勞役怎麼辦?難道要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稚童修築堤壩,下地種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