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巢史詩!
以暴製暴,乾掉巨牙對小白來說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骨釘往前一捅就能結束,但他並不打算這麼做。不管彆人怎麼看,在小白眼中,眼前的這群蟲子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是世界繁榮的火種。
同樣的他也不打算以德服蟲,這東西在野蠻的邊界行不通,所以小白決定折中,將巨牙和一群小弟扒了個精光,然後趕出了安戈營地。
他眼光不差,自然能看出巨牙的一身行頭值點小錢,裝備武器對戰士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把他的東西給繳了至少能讓這家夥安分很長一段時間了。
至於巨牙這群蟲今後如何在邊界混下去,那就看它們自己的本事了。說不定會被以前欺負過的蟲子盯上,然後好好感受一番被掠奪的滋味。
這事情小白辦得雷厲風行,並沒有花掉他多少時間,不過他的到來還是驚動了營地的幾個頭頭,三波人從三個方向同時彙集到小耳朵的小屋前,恭恭敬敬地停在小白五米開外。
“勇士!沒想到您真的來了,這真是我們安戈營地最大的榮耀!”
“勇士,還記得我嗎?您通過愚者的試煉的時候我就在看台上給你歡呼啊!”
“勇士,我前不久在山裡頭挖來一株嫰肉根,這特產你肯定沒吃過,特彆美味。要不我給您嘗嘗?”
三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小頭頭你一言我一語,都想將小白拉到自己的陣營裡來,以此借助他的威名坐穩首領的位置。
不過小白可沒功夫打理這群無聊的蟲,他看向小耳朵,後者正端正地站在人群之中,見小白看向自己這邊,他下意識踮起了腳,讓小白能一眼看到。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小白徑直走向小耳朵,像是一把無形的尖刃分開了擁擠的蟲群。
小耳朵看著小白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不由緊張起來。小白個頭不大,卻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上一次你說還有一些線索,跟我說說。”
“啊!好。”小耳朵點頭,掃了眼四周,有些為難,“這裡不太方便。”
小白點頭,帶著小耳朵進了房間。
“就到這裡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勇士,你是決定去探索那個世界了?”
“嗯,確切的說,是我的同伴,那隻黑貓,我想送它回去。”
“那您呢?”
小白搖頭“我哪也不去,就待在這。”
小耳朵有些遺憾和失望,旅途充滿未知,如果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同伴,探索成功的概率總會更高。但這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沒辦法左右小白的決定。
“據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前往那個世界需要穿過一條特殊的通道,我正好在不久前找到了它。”
“是嘛!帶我去看看!”小白精神一震,自己這趟沒白來。
“但是……”小耳朵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你說啊。”
“那條通道很古怪,我還是先帶您去看看吧,我們邊走邊聊。”
兩人輾轉來到那條通道處,令小耳朵有些茫然的是,光幕似乎正在以肉眼可以觀察到的速度萎縮。上一次他發現這條通道的時候那片光幕足有十米高,而如今僅剩下五米不到了。雖然看上去依舊很大,但如果按照這個趨勢來發展,說不定再過幾天這條通道就得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勇士,這個通道在縮小。”
“我看到了。”小白不信邪地抓了隻小蟲子丟進去,見光幕連同著周圍山石劇烈震動,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你說我們是不是還缺點什麼?”
小耳朵對這個問題早有思考,他想也不想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還缺少某種信物。”
“信物?”
“嗯,啊,就是一種能讓這條通道認可的東西吧。據說世界和世界之間全都是由不同神靈的……額,信徒……這些信徒開啟了世界之間的通道,然後就有了更多外界蟲子的到來。勇士,這條通道是不是也需要什麼和神靈有關的東西?”
“這都哪跟哪啊,你從哪聽來這些東西的?”小白詫異,邊界的蟲子可都是聖巢遺民啊!
在蒼白之王長達千年的“去神”運動下,這些短命的蟲子早就把久遠的曆史忘得一乾二淨了。它們不信仰神靈,換句話說,在它們的世界觀中是沒有神靈的,它們需要信仰的存在隻有一個,那就是偉大的蒼白之王。
當然,在邊界這種情況有所不同,這裡的蟲子們從小聽著傳說長大,放眼望去就能看到沃姆天女散花般的遺骸,對於神靈的概念很容易就能接受,可問題在於,這段曆史就連小白自己都不知道,小耳朵又是怎麼知道的?
小耳朵誤以為小白不相信,隻好解釋說“額……這其實隻是一種猜測,淚水之城有一個古董商,我從他那裡聽來的。”
“原來是這樣,那你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小白恍然,他差點都要忘了小耳朵是淚水之城的常客,而老裡姆過去則是一位曆史老師,知曉和收藏一些久遠的曆史也不是沒有可能。
通道隨時有可能關閉,不斷給予刺激的話,或許還會加速它的閉合,事不宜遲,小白決定直接前往裡姆那裡,把事情問個清楚。
這樣想著,他身體一閃,消失不見,把小耳朵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勇……勇士?”
……
嘎吱,嘎吱。
裡姆躺在搖椅上閉目沉思,身體隨著椅子上下晃動。它眉頭緊皺,讓那張蒼老到滿是皺紋的麵龐縮成一團,活像一朵菊花。良久,他無奈歎了口氣,感覺腦袋僵化得厲害,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然老邁。
當蟲子老了以後就喜歡回憶過去,他不禁想起年幼的自己,每當母親講述起這個王國的傳奇,都能夠讓他的內心澎湃不已。
他把一生的時間都奉獻給了這個腐朽的王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片土地,這是他的驕傲,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好活,這片土地缺乏希望,邊界那群野蠻蟲又隻知道打打殺殺,他的學識,他的積累無人可以分享,這讓他感到無比孤獨。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裡姆一個激靈,發散的思維收攏回來。門口的毛玻璃窗看不清是誰在敲門,但他用腳指頭都能夠猜到是誰,珍寶大樓的所有入口都被他鎖死,想要進來隻能夠從樓上走廊的破窗台才行,而在他認識的人裡麵,有這樣飛簷走壁功夫的人隻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