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吟風踏斜陽!
貴公子麵帶懼色的回應道“中土人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六字真經》已消失近百年,我、我隻是想再問一問,誰知道這老頭竟如此冥頑不靈,朗達瑪讚普滅佛都已百年之久,你看看這百年前恢弘的小昭寺,如今早已成了牛圈,更何況他竟然還在跟來牛圈牧民講佛法”
話音未落天空又一道紫電,劈落在這古刹的銅鐘之上。驚雷的“轟隆”聲夾雜著銅鐘的“哐…哐…哐…”聲,中年男子猛然抬頭,仰天長嘯,喉中吼出一個“嗡”字。這一聲“嗡”,蓋過了雨聲、蓋過了鐘聲、蓋過了雷聲,直上九霄,仿佛天地間隻有這一音尚存,久久環繞,飄蕩寰宇,最後歸於寂靜。中年男子踉蹌的邁開步子,向殿內走去。在看馬隊眾人均已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大殿內,中年男子用顫抖的雙手扶起老者,對著他輕聲而焦急呼喚道“仁波切、仁波切”。老者身軀癱軟,麵無血色。中年男子見狀,將老者扶起,使老者盤膝而坐,將其雙手結禪定印,置於腹部。而後中年男子麵向老者,同樣盤膝而坐,隻見他體內的內勁全開,身側似有彩霞,左手內勁外化微微發光,以純陽之力結無畏印按壓在老者胸口的刀傷處,以內力為其療傷。右手淩空一握吸取雨水中的天地陰氣而後結觸地印按壓在老者盤膝的雙腿之上催動其血脈緩緩流動。
夜幕悄然降臨,雖然已是初春,可離大地回春還需要一些時日,廣袤的吐蕃大地上寒意漸起。
日光城外荒廢的古刹中。中年男子渾身冒起了白氣,藏袍早已被汗水浸濕。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緊鎖的眉頭,都透露出他的疲憊。可他的眼神依舊堅毅,雙手仍在源源不斷的輸出著內勁。他知道這是老者生的希望,他也知道這希望是何其的渺茫。
長夜如墨,黑暗和它夾雜的寒冷完全籠罩了這座古刹。中年男子周身散發的彩霞和雙手的光芒,就這樣無聲的與黑暗和冰冷默默的抗爭著。
遠處的天葬台上,不時傳來禿鷲的嚶鳴,在這寂靜的夜裡,這一聲聲的嚶鳴如同敲響死亡的喪鐘。
時間以至卯時。中年男子身上的彩霞,手上的光芒正在逐漸的淡去,就連他的身體也輕微的晃動了起來,夜色與寒冷也伺機更貼近了幾分。
突然,老者乾癟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中年男子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頓時咬緊牙關,丹田之中再度迸發出澎湃的內勁,身上和手上的華光再現,再度逼退了黑暗和冰冷。片刻後,老者微微睜開了雙眼,看向中年男子,乾澀的喉嚨發出了蒼老而斷斷續續的聲音“撒本疊巴”
原來這中年男子叫做撒本疊巴。
撒本疊巴聽見老者的聲音,關切的說道“仁波切,您彆說話了,我一定要救您。”
老者又閉上了雙眼並吃力的說道“撒本疊巴,你不必再廢力救我了,我已心脈儘斷,下麵的話,你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