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吟風踏斜陽!
屋外飄起了鵝毛大雪,撒本疊巴正站在內院的回廊裡,看著漫天大雪緩緩墜落,點綴著世間萬物。
劉掌櫃人未到聲先至“下雪了,這是瑞雪兆豐年啊。”說著已經來到了撒本疊巴身邊。宮裡的內侍看見小王爺的兩位貴客在賞雪,迅速在回廊的角庭中備好了新砌的碧螺春和炙熱的炭火,一名內侍走上前來,請二人落座。
撒本疊巴和劉掌櫃看著這冬日美景十分陶醉,周圍的景物都已經被大雪覆蓋,眼前隻剩無邊無際的潔白和宮牆上暗沉沉的朱紅。兩人看著景色正準備拿起茶杯對飲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們身後緩緩傳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兩人隨即回頭看向老者。
來人頭發花白,發髻上插著一截樹枝,麵容慈祥,平緩的一字眉下,雙眸通透而有神,身著一件單薄的靛青長衫,就這樣緩緩的踏雪而來,雪地上卻沒有絲毫痕跡可尋。
撒本疊巴內心一震,他是誰?我怎麼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到來。如果說仁波切是因為和我有特殊的羈絆,那他應該就是中原武林的頂尖高手。
劉掌櫃此刻的心理活動,這老者是誰?看他的穿衣不像是這宮中之人,但他身上又有一種很特彆的氣質,他能進這皇宮一定不是一般人。
劉掌櫃率先發話“老人家,這大冬天的你穿的如此單薄,不冷嗎?”
老者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微笑說到“冷啊,怎麼能不冷呢,這不是來向二位小友討一杯熱茶吃吃嘛。”
撒本疊巴聽罷為老者拉開石凳,請老者坐下。而後對老者說到“是我們兩人打擾到老先生清修了嗎?”劉掌櫃為老者斟好茶,放到他麵前並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者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悠悠說到“是我掃了兩位小友觀雪的雅興。”
劉掌櫃又為老者斟上一杯,而後問到“老先生,我兩人是昨日跟著曹親王入宮的,這宮裡的規矩我們也不懂,不知道應當怎麼尊稱您老呀?”
老者捋了一下胡子笑道“小友客氣了,尊稱談不上,今日相見既是有緣,老夫姓孔,名寒舟。”
劉掌櫃聽罷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了出來,驚呼到“劍、劍聖,您就是傳說中的孔劍聖。”
撒本疊巴對著老者施了一禮而後說到“原來是大修行者,難怪剛剛一路走來竟能夠踏雪無痕。”
劉掌櫃聽罷看向老者來時的路咋舌道“這、這是神仙嗎?”
孔劍聖端起第二杯茶一飲而儘,而後說到“今早皇上在延和殿行明窗開筆禮的間隙,曹親王向太後講了一個故事,老夫聽著有點意思,就過來看看。西域吐蕃大亂後,已經好多年沒有人來過中原武林了,這第三杯茶請上師幫我斟上吧。”
撒本疊巴明白了孔劍聖的意思,內勁從丹田而起,伸手握住唐三彩瑞獸壺的壺把手,卻發現這壺身重若千斤,一時之間竟然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