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還不知道,她的兩個好姐妹,就要被明麗公主拐跑了。
“小姐,您說西秦果然女人為尊嗎?”石榴一臉向往的問道。
糖寶點了點頭。
“石榴姐姐,你想要留在西秦?”
石榴連忙搖頭,嘿嘿一笑,說道:“奴婢就是覺得,女人就應該天生被尊崇著,您想想,這生孩子的是女人,沒有女人,這天下不早就絕種了嗎?”
糖寶看著石榴,大為驚奇。
石榴自小就接受男尊女卑的思想熏陶,竟然還能產生如此洞達的想法,當真是不容易。
“小姐,奴婢說的不對嗎?”石榴見到自家小姐驚訝的表情,有些忐忑的問道。
說完,又連忙補充道:“小姐您放心吧,這種話奴婢隻跟您說,沒有在外麵說過。”
石榴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
不然的話,她若是被人指責離經叛道,必定會連累自家小姐的名聲。
畢竟,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頭,代表了小姐的顏麵和觀點。
糖寶思索著說道:“人原本就沒有尊卑貴賤之分,隻不過出身決定了人的先天尊卑,努力決定了人的後天尊卑。”
糖寶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比如出生在帝王之家,注定了先天的尊貴,位極人臣,則是後天的尊貴,無論是誰,想要被人尊崇,就要有被人尊崇的資本,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世上沒有男人不行,沒有女人也不行。”
石榴聽了糖寶的話,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小姐的意思是說,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想要被人尊崇,都要有被人尊崇的資本,就比如我,想要被男人尊崇,就打服了他!”
石榴說著,揮了揮自己可以開山劈石的拳頭。
糖寶:“……”
好像,也行。
糖寶嫌棄悶熱,所以車簾是被掀開。
陽光透過車簾撒入車廂,恰好照在石榴身前。
光影流轉之間,石榴脖子上仿佛紅光一閃。
“石榴姐姐,你這個配飾能給我看看嗎?”糖寶指著石榴脖子上的吊墜問道。
“小姐您看吧。”
石榴摘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了糖寶。
糖寶接過來,用手指頭搓了搓吊墜。
明明是黑乎乎的東西,為什麼會發紅光呢?
“石榴姐姐,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是嗎?”
糖寶一邊問,一邊轉動著吊墜,在陽光下漫不經心般的觀察。
“嗯。”石榴點頭。
“石榴姐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家買下那處宅子前,你們一家人住在哪兒?”糖寶問道:“是住在後麵的下人房嗎?”
石榴的想了想,說道:“最開始是住在後麵的下人房,有個單獨的小院的那處,後來我爹娘過世,我爺奶年紀大了,我和哥哥年紀又小,管事的覺得我們家不頂事兒,就奪了我們的院子,把我們趕去了柴房旁邊的木棚子住,再後來,那宅子就賣給了老爺和夫人,老爺和夫人見我們祖孫可憐,就把我們一起買了下來……”
糖寶說到最後,滿臉感激。
“小姐,奴婢覺得,自己肯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所以這輩子才能遇到您。”
自從跟了小姐之後,日子簡直就是一步進了天堂。
糖寶笑著說道:“我們這輩子遇到,便是我們彼此的緣分,說不定這便是上天的安排。”
糖寶說到這兒,把吊墜還給石榴,又道:“這是你母親的遺物,石榴姐姐你仔細收好。”
“嗯嗯。”石榴仔細的把吊墜,重新戴到脖子上。
忠義侯府。
小閨女離開的第一天,整個府邸肉眼可見的沉浸在低氣壓之中。
蘇老頭長籲短歎,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頭。
蘇老太太愁眉緊縮,不時的看向西方,在心裡算計著,小閨女到哪兒了?
蘇家的幾個妯娌圍在婆婆身邊,也是愁雲慘淡的。
咋就感覺,這家裡沒有了小姑子,就好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般呢?
錢月梅拍了拍心口,說道:“小姑不在,我咋就感覺心裡沒底呢?”
出門顯擺都膽氣不足似的。
這要是有啥事兒,沒有小姑子在前麵頂著……
錢月梅就覺得心慌慌的。
錢月梅看向了華寧公主。
好在自家還有一個公主殿下。
錢月梅的底氣又恢複了一些。
不過,想到家裡的氣氛,也不敢提出要出門。
蘇大嫂歎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小姑昨晚有沒有睡好?”
“也不知道小姑有沒有吃好?”
“也不知道小姑路上是不是顛簸?”
“也不知道小姑……”
幾個妯娌你一言,我一語,滿嘴都是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