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說完,和鄭素心母女兩人,俱是目光熱切的看著鄭首輔。
鄭首輔終於點了點頭。
“太子祭天之後,我便會帶領群臣上書,請求太子立妃。”鄭首輔說道。
鄭素心心裡大喜。
老夫人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鄭夫人,說道:“改日去錦繡坊,給心兒做幾套夏裝,再去珍寶閣買些首飾配件……”
“知道了,娘。”鄭夫人也是滿臉喜氣。
鄭首輔看向了垂頭喪氣的兒子,剛剛消散的怒氣又湧了上來。
“孽子,你可知錯?”鄭首輔問道。
鄭子謙跪了下去,耷拉著腦袋說道:“兒子隻是想要求娶心儀之人,不想錯失所愛,終生後悔……”
鄭首輔抓起桌子上的茶盞,就要砸過去。
不過,看到兒子額頭的腫包,生氣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最後,揚了揚手,又把茶杯放下了。
這套茶盞是他最喜愛的,砸一個就不完整了。
“你心儀人家,人家呢?”鄭首輔怒聲叫道:“把你當成背信棄義的登徒子,暴打一頓……你身為進士,飽讀詩書,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為父早就說過,些夏家的親事不能反悔,不然肯定倒黴……現在應驗了,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鄭子謙:“……”
身體痛,比不上心裡痛。
他爹這一刀刀的,更痛。
爹您變了,您以前說話不是這麼粗魯接地氣的。
您的斯文呢?您的儒雅呢?您的……ъigetv.
老夫人心疼孫子,說道:“好了,你也彆總罵他了,他以後定然不會再犯糊塗了。”
老夫人說完,看向孫子,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
“菱花郡主粗魯跋扈,刁蠻任性,這樣的人不配為我鄭家的媳婦!你以後斷了所有的念頭,安心的把夏家丫頭娶進門來,好好的對待人家,這件事便過去了!”
鄭子謙張了張嘴。
他自然知道,和菱花郡主之間,是絕對沒戲了。
但是,他和夏思雅說了那些話之後,這門親事還能成嗎?
鄭首輔仿佛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哼了一聲,說道:“夏家已經和白家退過一次婚了,整個京城都鬨的沸沸揚揚,為了夏家丫頭的名聲著想,這次肯定不願再生變故。”
更何況,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兒子的幾句混話,夏家父母雖然生氣,卻也不會過於計較。
當然了,前提是兒子得去親自認錯。
鄭家也要把態度拿出來!
鄭首輔想到這兒,站起身,說道:“事不遲疑,你現在便同我去夏家,向夏家父母和夏家丫頭道歉。”
說完,又看了一眼鄭夫人,繼續道:“你也一起去!”
鄭夫人張了張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承恩王府呢?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樣?”鄭首輔的聲音又拔高了,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難不成找上門去,嚷嚷的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兒子說了些什麼混賬話,為何挨打?”
鄭夫人:“……”
一滯。
老夫人掃了兒媳婦一眼,耐下性子說道:“承恩王府和夏家關係不錯,和蘇家關係更好,必然不會把緣由說出去,以免帶累夏家丫頭的名聲。”
畢竟,和自己議親的未婚夫,喜歡上了彆的女人,這對任何姑娘來說,都是大傷顏麵的事情。
鄭夫人也反應了過來,隻要自家不找上門去,承恩王府也不會對外說什麼。
但是,自家要是找上門去,那結果就不同了。
縱然自家能找回一些麵子……
算了,好像是自家也找不回麵子。
這個啞巴虧,隻能咽下去了。
不得不說,鄭首輔猜的很正確。
哪怕是京城的吃瓜百姓,對於首輔家的公子被打一事兒,滿心好奇,卻也不知道具體緣由。
承恩王府的人對此隻字不提。
夏家的夏大人和夏夫人,得知鄭子謙被菱花郡主打了之後,也是滿心的納悶不解。
隻不過,一個姑娘家出手打了男人,總歸是容易讓人多想幾層意思。
夏大人和夏夫人對視一眼,夫妻二人俱是滿心陰鬱。
“希望這門親事,不要發生變故。”夏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
夏大人沒有說話,雙眉卻是緊緊的皺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這才問道:“雅兒呢?還沒有回來嗎?”
夏夫人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福丫一直忙著趕製太子殿下的冕服,現如今有了空閒,她們小姐妹自然要在一起,好好的說說話,怕是今晚不回來了……”
“啟稟老爺,夫人,鄭首輔大人和鄭夫人前來拜訪。”
門外傳來丫鬟的稟報聲。
夏大人放下茶盞,說道:“快快請進來。”
“是。”
夏大人和夏夫人也站起身,出去迎接。
鄭家這個時候來,必定是和鄭子謙被打一事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