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郎媳婦兒不乾了。
“親家,你這樣說就忒沒良了!”張大郎媳婦兒叫道:“當初以為你兒子死了,我閨女甘願給他守寡,現在你兒子回來了,你們家卻翻臉無情,把我閨女趕走,這做的是人事兒嗎?”
蘇老太太聽了張大郎媳婦兒的話,臉色立刻變得異常難看,剛要開口,錢月梅一掐腰,搶先罵道:“你少放屁!當初是你閨女死皮賴臉的,硬賴在我們家!彆說的好像是我們蘇家,占了你們便宜似的!”
錢月梅嗓門拔高,氣勢洶洶的道:“若非我們蘇家,你以為憑你閨女那時候的名聲,誰家肯要她?你自己都生怕被閨女克死!你還有臉說當年的事兒?我呸!我們蘇家收留了她,那是天大的恩情!要說起來,你們家做的才不是人事兒!”
張大郎媳婦兒被錢月梅一通懟,臉上的表情又青又白。
蘇家這幾個兒媳婦,她最怵頭的就是錢月梅。
“總歸我們家麥芽,是你們蘇家的媳婦兒!”張大郎媳婦兒耍無賴似的說道:“這幾年她在蘇家本本分分,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不能隨便把人攆走!”
張大郎媳婦兒說到這兒,看向了鄭縣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縣令大人,當年我們麥芽留在蘇家,做他們蘇家的媳婦兒,還是您做的主!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您評評理,蘇家老三現在回來了,蘇家卻翻臉不認賬,要把麥芽趕走,有這個道理嗎?”
鄭縣令皺了皺眉,咋是他做的主了?
當時明明是蘇家仁善,幫了你們張家。
鄭縣令心裡有些惱火。
而且,他自然是知道,蘇家做事兒絕對不會過河拆橋。
但是這件事——
鄭縣令向蘇老頭看了過去。
“蘇老弟,這、這到底咋回事兒?”鄭縣令遲疑的問道。
其實,蘇老頭也不太知道,到底咋回事兒。
關於幾個兒媳婦的事情,他一向不摻和,都是蘇老太太做主的。
不過,蘇老頭也不傻。
那日在山上,張麥芽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對勁兒。
而且,隨後蘇老太太就把張麥芽打發走了。
蘇老頭自然也是隱隱的猜到了什麼。
此時,聽了鄭縣令的問話,索性看了張麥芽一眼,說道:“咋回事兒,還是讓張家閨女自己說吧。”
蘇老頭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張麥芽的身上。
大家都想聽聽,張麥芽到底怎麼說。
張麥芽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說,我來說吧。”蘇老太太看向張麥芽,說道:“張氏,當初你告訴我,雖然你已經嫁過人,但是心裡隻有老三,並且,你一直為老三守身如玉,仍然是女兒身……”
蘇老太太說到這兒,聲音越來越冷。
“那麼,我問你,你現在還是女兒身嗎?”
蘇老太太的話音一落,吃瓜百姓一片嘩然。
謎底終於揭開了!
當年,就是因為張麥芽不知道對蘇老太太說了什麼,蘇老太太才改變主意,留下張麥芽的。
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