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穀不是愛到處湊熱鬨的性子,但她得對外界有個清晰的認知,尤其是中醫診所這塊的現狀。
她換了身奶白色寬鬆連衣裙長及腳踝,烏黑的長發用發簪盤起,原身二十二歲生下懷夕,現在也不過才三十五歲。
原身也是美人胚子,哪怕遭遇感情折磨有些萎靡不振,但底子依舊還在,陳若穀占據身體後,用養生訣滋養的越發光彩照人。
她的美麗在鏡中呼之欲出,仿佛透過鏡子散發著無儘的溫柔與魅力。
陳若穀在山陽伯府為了不過分惹眼,習慣將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故而看到自己這般耀眼,一時有些陌生。
懷夕出來倒水,她若不是渴極了眼睛都舍不得離開書,看到媽媽托著下巴靜靜欣賞自己的容顏,好笑道
“媽,你這是被自己美的移不開視線了嗎?”
陳若穀被她聲音驚到,手指下滑不自在的摸著脖頸,臉頰緋紅的嗔怪道
“你這丫頭就會打趣我,我隻是不習慣這樣的裝扮,會不會太招搖了?”
餘懷夕喝了口水安撫道“我不覺得招搖,你臉上不施粉黛,衣服穿的規規矩矩,既沒有過分顯露曲線,又沒有暴露肌膚,是正常的穿搭啊。”
陳若穀素心若雪,習慣守著一份清寂過日子,也不知為何穿越過來後相貌越發惹眼,難免有些不適應。
她牽起女兒手,想著無論如何未來的日子還有她相伴,眼中又充滿了溫暖和希望,淺笑道
“我打算外出走走,看看彆家診所怎麼經營,心裡先有個底,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餘懷夕正處於求知若渴的狀態,隻想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學習上,乾脆道
“我就不去了,還有好多知識點要複習鞏固,學業上的事不能馬虎。”
陳若穀從不勉強她,聞言笑道“那你就留在家裡看書,要注意勞逸結合,身體還沒完全康複,靜養為宜。”
餘懷夕性格獨立,既有自己的決斷力又成熟懂事,她乖巧道“我知曉了,你出門要不要喊何叔叔陪同,他開車隨行我放心些。”
陳若穀搖頭拒絕,“他才剛回去休息就不打擾了,我可以在微信上打車,現在出門都很方便。”
餘懷夕點頭應允,倒也沒過分乾涉,待她拎著包出門懷夕才回房。
懷夕方才在想,她那千萬人追捧的影帝爸爸若是看到媽媽現在的模樣,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她小小年紀思考問題很全麵,行事也有策略。
知道依仗影帝爸爸固然能生活輕鬆,但他若對媽媽不疼惜,那留著也無用。
憑媽媽的能耐有重獲幸福的權利,任何人都沒資格阻攔。
陳若穀坐上車後直奔商業街,懷夕小腦袋裡的想法她並不知道。
感情之事她從不放在心上,已經習慣了對生活的各種妥協,隻要生命無憂現世安穩,其他都不用太在意。
她到達目的地後,不甚熟練的用手機支付車費,雖然耽誤了些時間,司機卻並未有怨言。
男人對待嬌豔欲滴又清雅高貴的美人,總是格外有包容心。
陳若穀走在大街上,她微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那些手拎購物袋,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女人們,是真的無拘無束,這個時代對女性友好,讓她也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她並沒有強烈的購物欲,櫥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並不足以讓她駐足,單純的欣賞就可以了,看夠了就直奔主題。
各色診所隨處可見,口腔類最多,中醫館不算特殊,但大多都是中西醫結合診所,坐診大夫反而賣西藥更多。
陳若穀找了家位於街尾不大惹眼的中醫館走了進去。
她踏入館內,先聞到香氣彌漫的中藥味,這裡麵積雖小布局卻極為嚴謹,室內裝潢古樸,坐診大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他正在給顧客找藥。
陳若穀樣貌出眾,進來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年輕大夫笑容滿麵,朗聲道“小姐姐先稍等一下,我拿好藥就來。”
陳若穀正打量櫃子上的藥品,擺放著的中成藥居多,西藥占了半壁江山。
那年輕大夫將藥遞給顧客,不忘細心叮囑服藥禁忌,待目送對方出門,方才朝陳若穀問道
“小姐姐,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我來給你把脈。”
他牙齒潔白整齊,笑起來時露出一排乾淨整齊的牙齒,讓人感覺親切友善。
陳若穀正欲開口,忽然看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著個纖細瘦弱已經昏厥過去的女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
他滿頭大汗,一臉焦急的大聲喊道
“小顧,你快來看看我老婆,她經水斷斷續續四十多天不止,頭暈眼花昏倒在家裡,我喊了半天都沒反應。”
男人手都在顫抖顯然是受到驚嚇了,小顧臉色凝重,尷尬道
“強哥,我讀的是醫藥專業,隻能照處方抓藥,你趕緊帶嫂子去醫院掛急診。”
那強哥才搬過來不久,聞言傻眼了,著急道
“那快喊你爸來啊,他不是能看病麼。”
小顧無奈道“我爸出去進藥了,他也是半吊子水平,我們家主要做的是藥品生意,他在也不好使,你老婆這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還是趕緊去急診吧。”
強哥憤恨不已,正要抱著他老婆離開,陳若穀自他身後委婉道“讓我來看看吧,我是有行醫資格的中醫大夫。”
那強哥聞言大喜,看向她連忙道“大夫,你快幫我看看,我老婆臉上慘白都沒有血色了。”
陳若穀淡定自若,“你先把人放到病床上躺著。”
小顧見她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倒也沒多說什麼,幫強哥將人抬到病床上平躺著。
陳若穀上前將她手腕露出,手指輕輕搭上脈搏,按脈弦數,又見女人舌苔薄黃心虛氣促,麵色不愉道
“你是不是經期與她數次行房了?”
強哥雖是大老粗,聽到這麼直白的床幃私話,也不由得臉紅起來,支支吾吾道“她經期總是稀稀拉拉,連綿不止……時間太長……我忍不住……”
陳若穀疾首蹙額,言簡意賅道
“她這是惡血內阻,瘀滯不去,新血不能歸經,屬血瘀型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