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穀並不知道學校發生的那些事兒,從前懷夕定下親事,就是她自己經過多方考量才點頭應允的,她的思想眼界比同齡姑娘要成熟很多,根本不用若穀跟著操心。
濟世堂這會兒有些清閒,經過周邊鄰居的宣揚,診所每天會有個人進來看病,但都是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症,並沒有多少難度。
診所也有中成藥售賣,這塊主要由何輝負責,池錚錚上班特彆有積極性,每天早上過來不用人提醒,主動打掃衛生。
她平時的工作內容是給若穀打下手,但診所剛開業來的患者不多,壓根不需要她做什麼,她這班上的無比清閒。
陳若穀倒是半點不著急,有人看病她就接診,沒人過來她就安逸的看書配藥,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池錚錚拖好地後,還不見有人進來,她走到何輝身邊,低聲問道“從開門到現在,有人來買過藥嗎?”
何輝正在查賬,聞言搖搖頭,不甚在意道
“咱們這是中醫診所,賣的都是中藥,大家吃西藥習慣了,一時半會兒觀念改不過來很正常,你放心好了,不管業績如何,都不會缺你那點工資的。”
池錚錚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死要錢啊,若穀姐隻要能讓我一日三餐吃飽飯,我就心滿意足了,工資多少都無所謂。”
何輝比池錚錚大幾歲,聞言打趣道
“你那一日三餐的費用可不低,你沒發現自己長胖了嗎?我昨天刷你視頻,看你晚上回去還吃夜宵,你這是不打算找對象了嗎?”
池錚錚下意識捏了捏腰上的肉,不服氣道
“你亂講,我腰還跟以前一樣,年輕人新陳代謝快,怎麼吃都不會胖,你就嫉妒去吧。”
何輝將賬冊收進抽屜,笑眯眯道
“你是一點都不提自己臉上的橫肉啊,你這眼睛可比我第一次見的時候小多了,你自己沒發現嗎?”
池錚錚連忙緊張的湊到鏡子前麵看,看了半天也沒覺得哪不對,她可憐兮兮的朝若穀道
“若穀姐,你覺得我眼睛變小了嗎?我自己怎麼沒看出來啊。”
若穀正坐靠椅上看書,轉過頭認真看了她兩眼,忍不住笑道
“確實要比之前豐腴些,倒也沒胖到眼睛變小的地步,你的食量要適當控製一下了,影響身體健康多不劃算。”
池錚錚很是頭痛道“我的胃已經被撐大了,吃少了根本不夠,夜裡餓的抓心撓肝,實在不行我一日三餐照常吃飯,夜裡就不吃宵夜了。”
何輝直言不諱道“你這可不是少吃宵夜就能解決的,你晚上還要直播帶貨,胡吃海塞遲早要出大問題,倒不如考慮換個題材重做賬號。”
池錚錚苦笑道“我除了吃沒其他本事,重頭再來難度實在太大了。”
陳若穀看了何輝一眼,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了。
池錚錚爹不疼娘不愛,身上還背著房貸,沒有足夠多的錢會焦慮不安,這些心酸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她拍拍池錚錚後背,輕聲安慰道“不用著急,房貸可以慢慢還。”
池錚錚聲音苦澀道“若穀姐,我要還三十多萬呢,早知道當初我爸媽離婚,我就不吵著讓他們給我買房了,這房貸遲早把我壓垮。”
陳若穀卻不這麼想,她細心開解道
“隻要有房子在,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有個家,壓力雖大了點,卻還是值得的,真缺錢了可以跟我說,多的不敢保證,至少不會看你斷供。”
池錚錚感激的抱了抱若穀,她紅著眼睛道
“還是若穀姐對我最好,我手上還有點存款,加上你每個月給我開的工資,房貸暫時不愁,我現在吃家常菜粉絲也挺喜歡的,以後增加些生活日常,或許他們也會感興趣。”
何輝趕忙提醒道“你拍歸拍,不要讓嫂子露臉,她身份特殊。”
池錚錚心裡有成算,她好笑道“當然不可能露臉了,那露聲音行不行呀?”
陳若穀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注意分寸就行,我跟懷夕隻想過平靜的小日子,萬一有人看出端倪,被扒出底細會很麻煩。”
若穀話說的非常委婉,池錚錚卻聽明白了,她不解道
“若穀姐,你都隱婚十幾年了,真的甘心這樣繼續下去嗎?”
原身是不甘心的,所以她熬不住走了,陳若穀並不在乎,她笑容溫婉道
“我們結婚的時候,淵哥還未走紅,那時候我們就跟普通夫妻一樣,也沒什麼不好。”
池錚錚粉餘淵的時候覺得誰都配不上他,但跟若穀相處越久,就越替她委屈,像若穀姐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無論嫁給什麼樣的男人,都會被捧在手心疼愛,哪像現在過得形單影隻,結了婚跟沒結婚一樣。
池錚錚有些不服氣,正欲說些什麼,衣角卻被何輝拉住了,她下意識朝他望去,隻見他微不可查的搖搖頭,池錚錚好似泄了氣的皮球,頓時萎靡起來。
陳若穀並未發現兩人間的眉眼官司,她見門外有人靠近,趕緊站起身去看。
剛走至門口,就見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麵露痛苦,他直不起腰無法正常行走,正一步步艱難往診所挪。
陳若穀立刻朝裡喊道“小何,快出來幫忙,有患者身體不舒服。”
何輝顧不上跟池錚錚掰扯,拔腿就往外跑,他看到中年男人疼的麵色慘白很是擔憂。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腰疼嗎?”
中年男人疼的渾身發抖,被何輝架著挪進診所後,方才咬著後槽牙道
“大夫……我這是腰間盤突出……每次發作腰部都像是被錐子刺入一樣痛苦,我實在受不了了……剛才開車差點出事,你有什麼方法能幫我快速鎮痛嗎?”
若穀知道,那種灼熱般的疼痛會從腰部蔓延,讓人疼痛難忍。
她柔聲寬慰道“我可以給你用耳針鎮痛,但得先把脈了解病情,這樣才好下針。”
男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受刑,他有氣無力道
“大夫,你快把脈吧,我真的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