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長忙不迭的點頭,真心實意道
“還是陳大夫醫術了得,我家小寶體質不好,以往看病都沒這麼快見效,難怪他們都說您是神醫。”
陳若穀從不在意那些虛名,她麵色不變道
“不過是街坊鄰居們照顧,有些誇大其詞了,我哪能擔得起神醫的名頭,能幫大家治些小毛病已經知足,以後在外可不能亂說。”
那家長笑道“這可不是我亂說,聽我婆婆說老陳大夫當時開濟世堂時也這麼厲害,不愧是杏林世家,生病還是來你這兒靠譜。”
陳若穀笑笑不再多言,無論口碑好壞傳播起來都很快,她沒有毀了濟世堂的招牌就好。
若穀所求不過是所學醫術有發揮餘地,不辜負大夫的稱呼,至於會不會受人追捧,她並不在乎。
池錚錚站旁邊用手機將這幕完整記錄下來,她現在學聰明了,隨時關注著若穀,隻要不乾活就在一旁研究哪個拍攝角度好看。
小寶因為生病帶來的不適減輕後,終於知道餓了,治療結束又給喂了三十毫升的牛奶,目前他還隻能少食多餐,待他吃飽睡著,方才被抱回家。
若穀目送母子倆離開,轉頭便見懷夕端著果盤從樓上下來。
“媽,楊姐讓我給大家送水果,你忙了一上午也該歇歇了。”
何輝正拿消毒液四處噴灑,若穀接過她手裡的果盤,輕聲道
“你回樓上去吧,診所來了太多得流感發燒的病人,我怕傳染給你。”
懷夕不甚在意道“我跟你們同住屋簷下,天天一起吃飯,這病毒你們都不避諱,光我一人躲有什麼用,我身強體壯不會輕易生病。”
何輝看她那瘦弱的小肩膀,聽她說身強體壯時,莫名覺得喜感,他還未開口調侃,抬頭見診所門口走來一群人,帶頭的還是派出所的帽子叔叔。
何輝臉色一變,立馬走上前問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因為迎著陽光,他並未看清這群人的臉,那領頭的帽子叔叔客氣道
“我們是來找你們診所的陳大夫,昨晚她施救及時,挽救了一條人命,現在家屬特意來感謝她。”
何輝心下一鬆這才看出是大爺的女兒女婿過來了,他臉上露出笑容來,高聲道“我們陳大夫在這呢~”
大爺女兒走到陳若穀麵前,激動的抓住若穀手臂,帶著哭腔道“陳大夫,昨晚把我爸送到醫院後,醫生說要是再晚一會兒,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大概是想到後果太過可怕,她哭的不能自已,陳若穀抽出手臂,拍著她後背安慰道“大爺沒事了就好,他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她感激涕零道“我爸今早醒過來了,他的身體各項功能沒受太大影響,除了有輕微的口歪眼斜,還能生活自理,醫生讓他再住院觀察兩天,他一恢複意識就催促我們來道謝。”
大爺女婿笑著走到近前,他手裡拿著錦旗,身後還有陪同的人拎著幾盒禮品,大爺女兒鄭重道
“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陳大夫,就準備了一點薄禮,最上麵這袋錢都是去派出所過了明路的,您可以放心收下。”
陳若穀可是不差錢的主,又豈會收這錢,她本就是出於好意救人,壓根沒有旁的意思,若是收了這錢反倒是變味了。
她連忙擺手,態度堅決道
“這錦旗我可以收下,錢和禮品真的不能拿,你父親無事我也就功德圓滿了,你們不用太過客氣。”
大爺女兒嘴裡說是薄禮,實際上一點都不薄,光是現金就有五萬,禮品也都是高檔藥材有價無市。
主要是她心裡過意不去,昨晚態度實在稱不上友好,不僅沒有及時道謝,之前還百般質疑,險些耽誤治療。
他們夫妻二人這次過來,道謝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想跟陳若穀結個善緣,他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都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若是能跟醫術高超,救死扶傷,技藝精湛的大夫交好,無異於為生命多層保障,隻是若穀看似對人和善友好,實則並不喜歡維係無用的社交關係,外人很難與她接近。
大爺女兒焦急萬分道“陳大夫,謝禮您就全部收下吧,我昨晚驚慌失措失了分寸,這幾樣東西您不收下我心裡不安,回頭我爸又該訓斥我了。”
陳若穀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她說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她拒絕的乾脆果決,奈何大爺女兒也是牛心左性之人,兩人頓時推讓起來。
餘淵踏入濟世堂時,看見的就是若穀手腕被掐住,身體被人推搡的畫麵。
他緊皺著眉頭,眼神中充滿怒火,邁著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若穀身旁,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推開。
餘淵力氣極大,身上結實鼓脹的肌肉都是長時間打拳擊練出來的,大爺女兒差點被他推倒在地。
陳若穀沒想到她跟餘淵的第一次見麵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身姿挺拔,戴著一個黑色口罩,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過口罩,散發著沉穩和冷靜,看了令人安心。
陳若穀餘光見大爺女兒臉上怒氣衝衝的上前,忙將餘淵拉至自己身後,她柔聲細語道
“真是對不起,這位是我老公,方才他不知道情況讓你受驚了。”
大爺女兒也是潑辣性子,若不是若穀主動開口解釋,隻怕又有的鬨,她勉強笑道
“原來是陳大夫老公啊,護妻心切可以理解,咱倆再拉扯下去,彆人該誤會我們打架了,您就收下吧。”
陳若穀不喜她不知分寸,但眾目睽睽之下不好鬨過,無奈道
“錦旗和禮品我收下了,現金真的不能要,你也彆再堅持了。”
大爺女婿清楚自己老婆的脾氣,也看出若穀是真的不情願收,忙圓場道
“陳大夫老公一看就是有能耐掙大錢的,咱們這點心意到了就成,禮品盒裡都是藥材,留在我們手上價值不高,給您才能物儘其用,我嶽父還在醫院,我們就先回去了。”
陳若穀不再多言,矜持的微微頷首。
何輝連忙送他們出門,他對上餘淵的眼神有些發怵,知道剛才沒護住老板娘十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