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錚錚想早點把這事落實下來,她主動跟韓碩聊了起來,懷夕應變能力很強,她見池錚錚和韓碩聊的起勁,滿臉乖巧的朝餘淵說道“爸爸,我帶你先去樓上放行李吧。”
餘淵來時隻拎了個小行李箱,大概隻帶了些隨身物品,他摸了摸女兒柔軟的發頂,眼神柔和道“好,都聽你的。”
陳若穀正待在廚房幫忙切菜,她聽到動靜探出頭正好看見父女倆上樓,楊姐注意到若穀動作,輕笑道
“這樣多好,你倆到底是原配夫妻,他哪怕工作再忙碌,也是記得要回家的,這樣就夠了。”
陳若穀不知該跟楊姐從何說起,楊姐是極守本分的人,過來這麼長時間,從未刻意打聽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問題,平常做事又乾淨利落,若穀對她很是滿意。
她切菜的動作慢了下來,思索片刻說道“我要求不高,隻要他還知道惦記懷夕就夠了。”
楊姐是過來人,豈會不懂她的心思,感慨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婚姻對女人沒有任何好處,但咱們總得為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考慮考慮,你陪著先生從籍籍無名走到今天,背後默默無聞的受了多少委屈,這個時候若是倦怠丟失大好河山實在太不值當了。”
陳若穀知道楊姐是好意,她苦笑道
“這話說來容易,我們雖然結婚十幾年,但真正一起生活的日子不超過三年,他已經很長時間沒回過家了,我習慣了跟懷夕相伴,真不知該如何同他相處……”
楊姐同為女人,很清楚若穀的感受,她耐心勸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等他年紀大點才會明白老婆孩子的重要性,你無需做太多,隻要不跟他吵鬨,事事為他安排妥帖,時間久了,他也就不舍得走了。”
陳若穀柔順的點頭,楊姐對她們母女是真的沒話說,見若穀能聽進她說的話,她又繼續說道
“公司裡的消息我聽人說過一些,傅娟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先生雖然不懂疼人,卻從沒有跟哪個女人有越界行為,隻要你不貪戀情愛,這日子怎麼都能湊合過下去。”
陳若穀輕輕揚起嘴角,勾勒出一個溫柔的笑,她坦言道
“我這輩子隻懷夕爸爸一個男人,什麼情愛在我這裡都不重要,隻要一家三口能安穩踏實的過日子就夠了。”
楊姐十分欣慰,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真誠,這愛情本就是人中龍鳳才配追求的東西,普通人生存下去都艱難,又有幾人能不計得失的愛另一個人?
無論陳若穀心情有多複雜,餘淵回來的第一頓飯,她還是要竭儘全力讓他吃的舒心。
飯桌上,韓碩幽默的話語不絕於耳,讓大家歡笑不斷,氣氛異常活躍,若穀話雖不多,臉上卻始終帶著溫柔和善的笑意。
酒足飯飽,愜意自在,池錚錚很有眼力勁的跟楊姐一起收拾碗筷,若穀要去幫忙洗碗卻讓她倆給推出來了。
餘淵將若穀的狀態都看在眼裡,能看出來她現在過得很開心,這濟世堂也算是開對了。
韓碩的心情則有些喜憂參半,網紅孵化這事他是持反對態度的,餘淵隱婚還有那麼大個女兒,這事隻要曝光肯定會引起粉絲震怒,女方無論是誰都會受到攻擊,這個時候多做多錯,一動不如一靜。
可他見過老板娘本人後,發現她氣質像是曆經歲月沉澱的玉石般光彩照人,不經意顯露出的才華和修養也令人側目。
她有能力應對生活中的各種挑戰,也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贏得粉絲擁護,彆說做網紅了,就是出道做藝人也夠格,倒是他從前被誤導看輕她了。
陳若穀不知道韓碩心中所想,她也並不在意就是了,走至餘淵跟前,她輕聲問道“韓碩是跟你一起留在宛陵還是另有安排?”
餘淵淡定回道“他暫時不走,要先把團隊成員確定下來,然後安排工作室,等各項工作順利開展再走。”
陳若穀沒想到他會弄這麼大陣仗,有些猶豫道“資金會不會投入太多,畢竟我沒打算直播,這利潤不一定能掙回來。”
韓碩插嘴道“嫂子不用擔心,淵哥專門成立個網紅孵化公司,除了您以外,還有其他帶貨主播,公司在您名下,算是一項新的投資項目了。”
陳若穀了然,他們心裡有章程就行,她轉頭又朝韓碩問道
“你去宛陵賓館住怎麼樣?家裡房間太少,已經沒有客房了。”
韓碩沒想到她這麼細心周到,連忙擺手道“嫂子不用替我操心,我已經在附近賓館辦理好入住手續了。”
陳若穀點頭作罷,正欲讓他倆去樓上坐坐時,就見診所大門口站了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他麵色蠟黃,形容枯槁,有些猶豫的在門口徘徊不敢進來。
陳若穀快步走到大門口,略抬高聲音問道“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我是中醫大夫,或許可以幫你。”
那男人雖一臉病容,但打量若穀時的眼神十分犀利,他嗓音嘶啞道“他們都說你醫術高超,我看未必……”
韓碩一聽這話,以為這人是來鬨事的,擼袖子就要上前警告,卻被餘淵用眼神給製止了,他見餘淵麵色如常,隻得耐心聽著。
陳若穀用柔和而舒緩的語氣道“彆人怎麼說我不重要,你要是沒其他辦法了,不如先讓我把脈,說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那男人有些詫異,他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破罐子破摔道
“你既然這麼好奇,那就讓你摸個脈吧,我這病有五年時間了……時不時會腰疼,還有反複發作性血尿,我去過很多醫院求治都沒有效果……”
陳若穀邀請他去診台那邊坐,那男人想著不過是多耽誤會兒時間,倒也沒有拒絕。
韓碩見陳若穀蔥白的指尖搭在男人脈搏上,湊到餘淵耳邊悄聲道“嫂子能不能行啊?”
餘淵微眯著眼,無聲警告著他,韓碩立馬縮脖子,閉上嘴巴不敢吱聲了。
陳若穀完全將餘淵拋諸腦後,她全部心思都在男人的脈象上,整個人氣勢大變,過了一會兒,她方才收手笑道
“你這是隱匿性腎炎吧,問題不大,隻用一味藥就能治愈。”
那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呼道“你說什麼?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痊愈,什麼藥這麼厲害?”
陳若穀體諒他的心情,她也不賣關子,直言不諱道
“是蛇床子……感天地之燥氣而生……補腎散寒,強陽益陰……你用五克蛇床子,加水五百毫升煎服,三個月必能痊愈,若是好不了,你來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