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過頭來,挑眉看著她,臉龐白皙光潔,挺直的鼻梁,眉目疏淡,深邃的眸色斂在纖長睫羽下。
他好看得不像話,鼻梁上的金絲鏡框更顯清雋,眸色裡閃著光,這年頭長得好看的都出來騙人了。
不過也是,要不是這男人好看,她就報警告他非禮了啊。
“林聽,為了一個男人,你是越混越差了啊!”
陸以述見狀也不再堅持,鬆開了她的手,男人清淡的聲音仿佛春天裡的一潭湖泊,輕輕的,卻撓人心魂。
“你認識我?”林聽驚詫,但盯著這男人的臉許久,久到快要看出一朵花,都記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他。
陸以述沉了臉,眼神瞟到她的手,並未再滲血,才緩緩開口。
“你的傷口沒有感染就不必去醫院,回家用碘酒去消一下毒,用無菌紗布包好,這幾天少吃辛辣多喝水,如果有問題,要去醫院。”
他的聲音愈發低沉,本來想說的話也一句說不出口,隻撂下這些,轉身離開。
林聽還是一臉懵圈,回過神來,那個好看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仿佛是一場夢,但是手上那塊藍色帕子又提醒她卻是真的,細聞手帕上還有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
難道是個醫生,看到有人受傷,所以來幫助她一下,不過這麼無厘頭的事情正常人應該不會做吧。
還有,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呢?
林聽歎了口氣,用帕子輕輕捂住手掌,還是回家吧,月黑風高的,或許李女士還在家板著臉候著她呢。
儘管如此,她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2點,躡手躡腳地打開門。
很好,親媽熄燈了,看來已經睡了,林聽心中暗喜,繼續摸黑行動,想直接摸到自己房間。
突然,大燈打開,刺眼的光一下子晃到了她的眼睛,待適應這個光線後,李月女士赫然叉著腰冷眼站在她房間門口。
看來今天,怕是在劫難逃。
“媽,這麼晚還不睡啊”,林聽嗬嗬乾笑了兩聲,被抓了個正著。
“你說你怎麼這麼不靠譜啊,一個女孩子那麼晚回來,年紀一大把,男朋友都不帶回來一個。”
李月恨鐵不成鋼,繼續發揮叨叨叨的功力。
“我跟你說啊,這周六去相親聽到沒有林聽,我這次沒跟你說笑,你聽到沒有!”李女士罵罵咧咧。
林聽隻得邊笑邊保證完成任務,再不著痕跡地關上房門,湊身靠近聽,好長時間,門外沒有動靜。
正當她覺得李女士不會再對她進行轟炸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
“小聽,彆怕,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像你爸爸那樣那麼早離開。”
李月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柔,仿佛在空氣中若有似無,隔了一扇門,林聽卻聽得無比清晰,笑容漸漸褪去,心情卻變得和身體一樣沉重。
不自覺地自我否定,她不願冒險,如果會有那樣的失去,她寧可一人,守護著這個家,這日子不是也照樣過得很幸福。
她是真得害怕,這樣的孑然一身挺好的,因為不曾擁有就不必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