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站著，俯視著黎青青，又開口說道。
“但是陸以述選擇的是我，隻要他不放棄，我也一定會堅持到底，你要是真那麼自信，今天也不會來找我。”
黎青青倒是沒料到林聽的態度會這樣強硬，似乎跟她從彆人那了解到的不太一樣。
原本鼓起勇氣做好的心理建設和語句準備，就沒了發泄口。
她突然有些惱羞成怒。
“我和以述在美國劃船讀詩作報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你以為就憑你和他短短半年的相處就能產生什麼了嗎？”
黎青青的語氣尖銳起來，林聽哪能落下，霎時就燃起了熊熊的戰鬥心，也不遑虛讓。
“我和陸以述一起喝牛奶洗澡牽手的時候，你又還在哪呢？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疑我們的過去。”
黎青青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不妥，沉靜下來，抱著手，看著林聽，開始氣定神閒起來。
“那你又知道，以述申請回國定居，隻跟學校請辭了兩年，他一開始的打算裡，就沒有你。”
黎青青的語氣沒有多犀利，反而是娓娓道來這個事實。
“憑什麼因為你，他要在國內當醫生，而不回名校做受人敬仰的教授，你憑什麼站到他身邊?”
黎青青的雙唇不斷翻動，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冷箭，刷刷地刺進林聽的心裡。
‘跟學校隻請辭了兩年’，‘一開始的打算裡，就沒有你’，‘憑什麼因為你’林聽的腦子裡這幾句話怎麼也揮之不去。
不得不說黎青青的這幾句還蠻有殺傷力的，至少這些話她不是從陸以述口中聽到。
她真的會阻礙到陸以述嗎？她不想自己再內耗下去，她一定要親口問他。
林聽站得直直的，一身的氣直往腦袋裡衝。
“我和陸以述會怎麼樣，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給我們定結局的。”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繼續道“黎醫生，很不幸今天我們要不歡而散了，但是我想告訴你，我不會放棄陸以述。”
說完林聽就直直地跑出了咖啡廳。
黎青青看著她的傘還是安靜地靠在座位旁，透明的玻璃外，半蠕動的雨滴一顆滑下，又一顆接上。
她小小的身影，在雨裡奔跑，就算周圍的人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她，她還是跑得義無反顧。
她垂下眼睛，心裡有一絲挫敗，林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黎青青突然笑了，卻是彌漫著淡淡的苦澀。
這個女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堅強許多，小小的身軀好像有無限大的力量。
是跟陸以述畫冊裡那個小聽公主挺像的，那時蔣懷川嘴大說漏這本畫冊後。
她就千方百計想辦法看過幾頁那本畫冊，所以知道陸以述在國內有放不下的人。
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地就找回了她，可是這麼多年的追逐，叫她怎麼輕易放手？
桌子突然輕輕地震動，黎青青皺皺眉，看著林聽座位上遺落下來的手機，來電顯示，陸大債主。
鬼使神差的，她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裡，為什麼不接電話！”
陸以述的聲音是他從沒有過的焦急和有溫度。
黎青青甚至可以想象他拿著手機，蹙起眉的樣子。
追隨了那麼多年，他的一舉一動，她都用儘全部的力氣把他記住，但是愛是不能用卑微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