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我就那麼淺薄？陸以述，你未免把你看的太重要了。”
林聽火氣衝腦，強忍住眼眶裡的淚，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先軟下來。
“小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裡很危險……”
“什麼都是你覺得，陸以述，你做的決定難道都是對的嗎？”
林聽大聲反問，但是又沉下聲來。
“陸醫生請回吧，一會兒鬱小姐可彆找到這兒來了。”
陸以述蹙眉，似乎是覺察到了她這麼大火氣的其中一個原因。
“鬱芳？”他在她麵前蹲下來，“聽我解釋。”
“住在她家是因為她哥哥鬱強是村裡乾部，負責對接我們，我們來支援的醫生分彆住到離疫病區範圍近點的村民家裡，便於處理緊急情況，不光是我，還有周醫生，而相對應的村民家裡會負責我們的吃食。”
陸以述不厭其煩地細細解釋。
合情合理但她並不原諒，剛才那一幕幕閃過她的眼前，為什麼鬱芳能碰他，而她卻不行。
但是現在的林聽很累，也不想再問。
她低著頭，悶悶地說出一句“你回去吧……”
陸以述渾身一僵，他怎麼可能感受不到林聽的抗拒和異常，但是究竟是因為什麼，他實在不知。
“你要住在這裡？”
“嗯。”
“那我一會搬來。”
“隔壁的房間顧敘住了。”
“我住你這裡。”
“不方便。”
林聽覺得回絕得似乎有些乾脆了，就補上了一句，“這裡離隔離區遠，是你說的，你是來這裡救這些得病的人的，所以不方便。”
陸以述低頭看著她，似乎現在的她周身又罩上了一層冷若冰霜的保護罩，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地彈回。
他攥緊了手，不知該怎麼做。
“那我給你處理完傷口…再走。”
陸以述單膝跪在地上，不由分說抬起她的腿，隻是動作還是有收斂，小心翼翼的。
“顧敘去拿傷藥紗布了，一會兒我可以自己處理”，林聽現在是想他快點走，完全慪著那口氣。
“傷口潰爛發炎，你怎麼教書？”他強忍下心裡的在意，抬頭問她了一句。
林聽不說話，任由他處理傷口，她知道他不會放任她受傷不管，一會兒包紮完他就沒有理由留下。
“怎麼摔的？”
沒等到回應，他又自顧自說。
“這裡碎石路多，走路要小心點，不能不看路，階梯也不是平整的……”
“我很累，你可以不講話嗎？”
聽著熟悉關切的囑咐，似乎回到了b市在他們自己小窩的時候，提前叮囑她注意這注意那。
他似乎從來把她當個孩子，而不是可以跟他共同承擔的妻子。
她怎麼會不希望，她所做的決定他也可以有無條件支持的那一天。
陸以述拿著棉簽的手一頓，心沉得厲害。
無言地替她仔細處理好傷口，陸以述起身站到她麵前。
“有事馬上來找我，我晚些再過來。”
“呦，貴客上門啊！陸醫生這會兒有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