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坐到床上,林聽才覺得胃裡的反胃好了不少,看他像尊門神似的站在旁邊,她扭過頭不看他。
“那就留下,但這一個月要聽我的。”
陸以述輕咳幾聲,“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所以彆害怕。”
他沒辦法,林聽就是他生命的變數,無論多少次,他都願意跟她妥協。
“你同意我留在這裡了?”林聽當然聽出了他的讓步,眼睛瞬間發光,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
“喂!”陸以述皺著眉趕緊扶著她的胳膊,“不能再蹦蹦跳跳那麼冒失,聽到沒有?”
林聽狡黠地吐吐舌頭,不敢再亂動了,乖乖躺到床上。
“我保證聽話!陸醫生你儘管監督!”
所以,他要變成爸爸,她要變成媽媽了,這一種奇妙的進階很令人新奇。
晚上,她躺在陸以述的臂彎裡,這裡的電很難被接進來,開的人多了會跳閘,所以一般到了晚上,大家都是不開燈的。
林聽隻能看著烏漆漆的房間頂,然後看一眼被月光照亮的陸以述側臉,突發奇想,從他懷裡坐起來。
“聽說以後懷孕都要剪頭發。”
“為什麼?你哪聽來的這個說法?”
“頭發長洗頭彎腰不方便啊!可是我短發很醜哎,我不想剪。”
“那就不剪。”
“是你說的我上次見紅是頻繁彎腰插秧插的,那這肚子還沒大呢就這麼嬌氣,以後怎麼洗頭發啊!”
“我給你洗。”
陸以述拉拉她的手,“小祖宗,睡了成不成?”
聽說孕期熬夜多的,以後孩子也是個晚上不睡覺的主兒,不成,到時候老婆孩子在他床頭夜晚蹦迪,那還了得。
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盛夏,北西的疫病情況也大致已經穩定,每天隻有不斷的痊愈,極少有新增的情況。
仿佛一切都是步入了正軌,漸漸好起來,林聽和陸以述的歸期已定,就在一周後。
而一樁村子裡的喜事,就是鬱芳和鬱強也定了婚期,且正打算在來支援的這批醫生走之前辦。
一來讓他們能喝杯喜酒,二來也為村子重新恢複安寧討個好兆頭。
林聽看著烏沉沉的天氣,黑壓壓的,濃密的雲層聚集在天際,空氣也變得沉悶了許多。
今日的小學生課程結束,一大群孩子都烏泱泱地湧出學校的門,要快點回家去,防止被雨淋到。
林聽看著這天氣,不放心地拉住董遠山,往他手裡塞了一把傘。
“你家在山下,過去得走不少時間,這把傘帶上,萬一下大雨彆淋感冒了。”
“不成不成,林老師你還懷著寶寶,要是下雨淋到不好,我不用傘,走路很快的。”
看著林聽關懷的眼神,董遠山心裡溢滿了感動,忙把傘推回去。
“遠山,你把傘拿走就好,我來接林老師。”
正推辭不下呢,門口傳來陸以述的聲音,林聽心虛地身子一僵,哪裡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