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須針的重量很輕,縫在衣角中,幾乎感覺不到存在。
等莊玉準備妥當,時間馬上就要到六丁道人說的半個月了,莊玉的整個心都開始提了起來。
甚至在晚上睡覺時,他都會在門後拉幾條細細的紅線,再掛上幾個小銅鈴,以防備任何可能的突進。
結果幾天下來,人沒有等到,卻每晚都被風吹動鈴聲驚醒。
在白天,莊玉也不在內院中待著了,整日在中院的高台上,和李虎、鄧安等人舞刀弄劍。
並且,也許是為了暫時忘記心中的壓力,每次在中院高台練武之時,莊玉都會非常投入,總會在不知覺間調動丹田的本命之火。
這使得無論他是打拳還是練劍,威勢都極為驚人,引得師弟師妹們陣陣喝彩。
陳升、李虎等人甚至不斷驚歎“我看日後武林盟主之位,非師兄莫屬了。”
莊玉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和師父起了衝突,所能依仗的有三,一是《六絕秘籍》裡的拳腳功夫,二是精心煉製的毒絕龍須針,三是自己的本命之火。
這三者之中,本命之火的威力最大,要遠超過前兩者,但莊玉卻對本命之火信心最為不足。
因為他的本命之火,本來是通過六丁道人傳授的功法練出來的,如果以其來對付六丁道人,隻怕會班門弄斧了。
在半個月剛到的那一天,莊玉極為小心,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六丁道人也沒有找他。
又過了七八天之後,正值傍晚時分,莊玉練武完畢從中院走回內院。剛進了內院大門,便看到六丁道人在等著自己。
莊玉渾身的汗毛瞬間一豎,而六丁道人看起來,卻非常慈眉善目。
緊繃精神,莊玉走上前去,恭敬問安。
六丁道人則非常放鬆地笑道
“近幾日,你為何癡迷於這武學了?”
“師父,弟子是想多練幾手功夫,等到了宗門免得被人揍得滿地找牙。”莊玉回道。
“嗬嗬,這功夫在宗門裡可入不了流。”六丁道人笑道,轉頭又問
“前些日子,看你經常出道觀,乾什麼去了?”
目光一閃,莊玉張口就說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說辭
“回師父,是我二叔托人在鎮上給我說了門親事,前幾日我下山去看了看。本想在去宗門之前成親的,但幾天接觸下來,又覺得不太合適,便也不再去了。”
聽莊玉如此說,六丁道人笑道
“哦,這男女之事,對你修煉這基礎功法無益,不要開始太早的好。”
隨後,兩人就開始在內院中散起了步。六丁道人在前,莊玉在右後方一步左右,一派恩師孝徒的景象。
走著走著,莊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師父,宗門裡可有與您交好的師叔師伯,等弟子到了宗門後好去拜訪一二。”
“和我交好的那些人,多數都脾氣邪性,你還不是不要去拜訪的好。”
“師父,其實弟子是想到宗門後有個靠山,畢竟弟子功力低微,有些擔心不好立足。”
“宗門裡想要立足,如果沒有深厚的背景或者過人的天份,還是要萬分小心地。”
“哦,師父,上一輩的師叔師伯不好找,那我到了宗門後,除了唐軒師兄,還有其他同門嗎?”
說完這一句,莊玉就瞥眼看向了六丁道人,偷偷觀察他的麵部表情。
而六丁道人也停住了腳步,但很快就轉頭對莊玉笑道
“在你之前,我還教過四個人。”
“第一個是宋蒙,我教了他七年,二十年前送他回的宗門。”
“第二個是蕭材,教了他十年,十二年前送他回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