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王昭看了看莊玉手中的丹瓶,竟麵露不屑,而後便道
“區區一瓶黃廷丹,妾身還是不缺的,道友還是收起來吧。”
聽到這話,莊玉神色一動,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丹藥這般態度的。
臉上微一笑,他又說道
“師妹,還請稍稍細觀,這是一瓶極品黃廷丹。”
聽此,那王昭眼中,馬上黑光一閃,認真看向了莊玉手中丹瓶。
兩息後,她又看向了莊玉,臉上頗顯有些疑惑。
見此,莊玉便說道
“在下數年前,剛剛衝上築基中期,在閉關衝階之時,在下之師尊特意為在下準備了一批極品黃廷丹。”
“其餘在下皆已服用,隻剩下這一瓶了,還請師妹收下。”
說著,莊玉便以靈力,將丹瓶送到了王昭身前。
那王昭又看了看丹瓶後,便將其收進了腰間儲物袋中,隨後就拱手對莊玉道
“師兄需要多少生屍生魂,還請明言。”
“這處戰場中的,師兄可以自取。”
說著,那王昭便轉頭看向了,在穀盆之中激烈交戰的兩軍。
莊玉也看了過去,此時倒在地上的士卒,已越發多了起來,有不少已經死去或者瀕死。
在雲層之上,那張黑色羅幡還在緩緩轉動著,在收取著下麵的生魂之力。
莊玉明白王昭的意思,但他不需要這些。
隻見,莊玉朝向王昭,輕輕拱手道
“師妹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在下不是為這些而來。”
“在下有一事,想請教師妹。”
王昭又轉頭看向了莊玉,微微皺眉凝眼。
莊玉便直接問道
“在下想問,黑澤界西南部的車風、單桓兩國,目前是貴宗那一脈的魂場?”
“還有,師妹可有相關那脈的熟悉之人,可為在下引薦。”
莊玉之所以提這兩國,是因為那呂家密窟所在的蒼龍山,就橫跨車風、單桓兩國。
那王昭稍低頭想了想,便抬頭回道
“西南部的車風、單桓、皮山、康末這四國,沒有被分配到我宗的哪一脈,而是被劃為了煉氣魂場。”
“師兄若是想去那裡,小妹建議師兄還是不要去了。”
聽此,莊玉眉頭一皺,未解王昭話中之意。
隻聽,那王昭便解釋道
“在每一個百年亂世中,我宗都會專門劃出一片區域,作為煉氣魂場,以供煉氣弟子來用。”
“這一輪南部的亂世,煉氣魂場便被劃在了西南部的車風、單桓、皮山、康末四國。”
“我宗煉氣弟子,凡是有需要生屍生魂的,都可以進入其中搜集,可以隨時進,也可以隨時出。”
“不過按照我宗傳統,一旦進入煉氣魂場後,煉氣弟子一切全憑個人本事,就是發生爭鬥之事,也是生死各安天命,宗門不會追究。”
“這煉氣魂場,對於煉氣弟子來說,是一場難得機遇,也是一場血色試煉。”
“同時為了確保煉氣魂場的公平,宗門嚴禁門內築基修士進入其中,更不會允許外宗築基修士進入其中。”
“在煉氣魂場外圍,我宗有築基師兄師姐在守護,也有金丹師叔師伯在鎮守。”
“所以小妹還是建議師兄不要去那裡了,若真想去,可等百年之後,再進入一觀,比較穩妥。”
聽到這番解釋,莊玉不禁頭皮一麻,百年之後再去,那自己豈不是要一百八十多歲了,築基壽元還能剩下多少。
儘管按照他的推算,那蒼龍山呂家密窟中存放過的,應是他已經煉成的下三昧真火心法,但他現在已經有了佛門三窟的詳細地圖,人也已經到了這裡,還是很想進去一探的。
那畢竟是上古佛門的遺跡,就算當年皇甫老祖和戚成等人已深入探索過,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在裡麵找到寶物呢。
稍想了想,莊玉便拱手對王昭道
“多謝師妹賜教,那處既已被貴宗劃為煉氣魂場,在下是絕不敢擅入的。”
“在雲溪之時,我煉魂宗內師叔師伯,便都多次囑托,要對黑澤陰屍大宗,給予萬分敬仰。”
“師妹,有幸在此遇你,他日必可再會,在下便是告辭了。”
說完,莊玉便對著王昭輕輕一拜,那王昭也馬上朝他輕輕回拜。
隨後,莊玉便轉過身,催動丹田靈力,身形瞬間衝天而起。
一直衝到了雲層之上,又再往上躍過一層稀雲之後,他才放出了青玉飛舟,而後禦舟向著西南方向飛去。
之所以飛得如此之高,是因為按照王昭所說,這黑澤南部八十六國,已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魂場,都是有主的地方了,莊玉不想再遭遇陰屍宗修士。
接下來,他每日都在極高空之中禦舟飛行,晚上落入深穀幽澗中休息,如此過了五天之後,便到了黑澤界西南煉氣魂場的外圍。
蒼龍山橫跨車風、單桓兩國,自西南龍尾向東北龍頭方向蔓延,而在龍頭處,有一個向北的稍稍上回抬,那呂家密窟的入口,就在龍頭的下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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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下顎處,又在單桓國的西北部,幾乎是在車風、單桓、皮山、康末四國的中心位置。
此時,莊玉正在單桓國的東南部,正懸舟在高空之中,又認真看了一遍黑澤界的靈圖。
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收起飛舟,小心翼翼地從高空中向下落去。
最終落到了一片密林之中,在一顆大樹的後麵,莊玉盤坐在地上。
稍微調息了一會兒後,他便連打法訣,施展起了斂息術。
隻見,一層灰色的霧氣,從他的頭頂到下身,一閃而過。
緊接著再看莊玉的修為,竟已從築基中期修為,下降到了煉氣十三層修為。
但莊玉這種修為的下降,隻是一種斂息迷幻之像,騙一騙煉氣修士還行,如果遇到築基期的同輩,隻怕修為稍高些的,就會被一眼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