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一身土黃粗衣,長相老成木訥,正是北獵沙丘的郭樊。
這弟子的靈根是四屬靈根,五行缺金,卻又修煉了土係功法,故而在四屬靈根中,他的資質也算是差的。
按照常理,他是絕無法拜入修仙大宗的,他出身碧遊宮所屬的修仙家族襄陽堡郭家,碧遊宮他就進不去。
但也架不住他有些時運,近些年來東宗被西宗壓迫,收徒門檻愈發下降,收徒範圍來源也愈加雜亂,如此之下,他才拜入了東宗之中。
現在東西兩宗合並,他應該已是青陽一統後的弟子了。
去年莊玉在守小南井陣眼時,這郭樊也曾作為支援弟子,被派到了小南井陣眼。
莊玉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
隻見,莊玉凝神看向東城門,觀察著郭樊,心中暗想著
“這郭樊不太靈光,如若讓他去查青山的下落,也不知他行不行。”
“不過,此人雖然愚笨,卻也敦厚,把事情托給他,他應不會我使壞。”
“嗯,也罷,先把他叫上來問上一問。”
郭樊進了城門後,向南轉進了一個小巷之中,看起來像是要找地方住下,那小巷中的客棧也都很是普通。
莊玉神念一動,一句傳音便從他的神識中,快速衝向了小巷中的郭樊
“郭樊,到醉仙樓來。”
隻一息後,正在小巷中低頭走著的郭樊,猛地一下,身體就僵住了,緊繃了起來。
他本來挺厚實的身體,整個看起來向內一縮,狀態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離得還挺遠,莊玉就已經感覺到,樊體內的土靈力,已經不自覺地往外溢出了,儘管很是微弱,但也引得他腳下的泥土中,土性隱隱上浮。
按照修仙界的規矩,修士是不允許在俗世之中,顯露靈力功法神通的,一旦被發現,必會被重罰。
數息後,那郭樊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接著就收斂住了體內土靈力,微伸著頭環顧了起來,似乎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見此情況,莊玉心中暗道
“真他娘的,傻不啦嘰的。”
隨後,莊玉就又朝著郭樊傳音道
“是我,你莊玉師伯,來醉仙樓二樓見我。”
語氣之中,頗有訓斥之意。
這一次,郭樊聽得很是清楚,又是身體一動,快速看了眼醉仙樓的方向,而後就像做錯了事的弟子,低著頭在那小巷中快跑,朝著醉仙樓趕了過來。
等到了醉仙樓,郭樊便快速上了二樓,上來後,眼神急切緊張地搜尋著,直到他看到了靠著窗戶,正在舉杯輕抿的莊玉。
一看清楚後,他就快步過來,到了莊玉身前三步處,便立定身姿,拱起手來,一副準備給莊玉行大禮的樣子。
見此,莊玉凝神瞥了他一眼,隻一個眼神,就把郭樊整個人給看僵住了。
隻見,莊玉站起身,丟出一塊十兩銀子扔在酒桌上,而後就離座走向樓梯處。
同時又對僵住的郭樊傳音道
“跟我來。”
如此,莊玉和郭樊便一前一後下樓,正在二樓伺候著的一名青衣小廝,馬上過來撿起那銀子,又朝著樓梯處喊道
“貴客下樓,下麵伺候著…”
此時俗世之人對自己的殷勤,在莊玉眼中毫無意義,就是他們當麵罵自己幾句,他也覺得毫無意義。
一路走回客棧,進入定好的客房後,郭樊也跟了進來。
在那客房的前廳中,莊玉停下腳步,郭樊也馬上在其身後站定。
就見莊玉抬起右手,一個白色圓盤法印,出現在了其手中。
緊接著,靈力稍稍注入其中,那法印就擴散著消失了,將整個客房都包裹在了其中,這是“落音法陣”,用以隔絕這客房和外麵的聲律連接。
隨後,莊玉就向前走了幾步,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郭樊也馬上跟著移動了幾步,在莊玉的身前右側站好了,低著頭,也不敢抬頭看莊玉,看樣子心中頗為忐忑。
提起桌上的茶壺,莊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便語氣不冷不熱地對郭樊道
“我離開青陽,已有四月餘。”
“剛從雲溪界回來,敢問郭師侄,山中現在狀況如何啊?”
聽此,郭樊馬上躬身一拜,直起身後回道
“回稟師伯,這個月內,宗內都在忙著兩宗統調之事。”
“目前兩宗的各項法度規製,基本已協調一致了,宗門已經走上了正軌。”
說著,他又偷偷看了莊玉一眼,小聲地道
“師伯,咱們東宗之人,受到了頗為公平地對待,並未出現壓迫之事。”
“師伯若想回來,隻需要去宗務大殿傳報,想來等報到幾位管事的師祖那裡,他們會同意的。”
“師伯,現在宗務大殿,在原來西宗的青源台。”
聽郭樊說完,莊玉卻是口中輕“哼”,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接著又問道
“兩宗既已合並完畢,你不在青陽山中修煉,跑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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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一副出了遠門的樣子。”
聽此,郭樊又馬上拱手道
“師伯,是這樣的。”
“我們青陽宗再次一統,亦琪老祖為了慶祝此大事,準備在今年三月三日,召集原東西兩宗所屬的所有修仙家族,邀請東林界以及周邊幾界中的大宗大派,共聚青陽山,舉辦青陽大典。”
“據說在這次青陽大典上,亦琪老祖她老人家,還將正式上尊號為青陽老祖。”
“最有宗內有大量弟子都被派了出去,去通知各方大典之事,又或者去辦理采辦等之事。”
“弟子…弟子雖修為低弱,但也被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