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腦中又出現了那奇怪的聲音,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太歲已經沒了。”越成閒硬著頭皮瞎編了一個說法。
瘋道人皺著眉,“是嗎?可我剛剛明明感覺到另一股強大的氣息,你真的沒有看到什麼彆的東西嗎?”
“沒有。”越成閒連連搖頭,“嘶。”
大腿傳來的疼痛讓越成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瘋道人憑空捏出一團火來,越成閒借著火光,這才注意到,剛剛自己紮的那個口子往外頭汩汩地冒著血,已經將一大片衣服沾染成了紅色。
“你受傷了。”
瘋道人右手探進袖中,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道黃符,在火上撩了一下後貼在了越成閒的傷口處。越成閒隻覺傷口處湧來一陣暖流,沒多久,就不再疼了。
“我已經為你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應該不影響走動。”
越成閒試著動了動,確實沒有多大的影響,隻是傷口隱約有些癢癢的,他彎腰借著火光看了一下,裡麵是新長的肉芽。
“這是什麼符?”
“不過是基礎的療傷符罷了,隻要不是特彆嚴重的傷勢,都能治好。”瘋道人從袖子中又掏出幾張一樣的符,遞給越成閒,道“這些符,於我已經無用了,你收著吧。”
兩人正說話間,小屋那頭傳來火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影立在瘋道人跟前,是狗娃和王運。
“道長,真是多謝你了。”
開口的是王運,狗娃怯生生地躲在他後麵,眼神的落點不停在越成閒和瘋道人之間轉換著。
“哪裡,還是讓那妖孽跑了。”瘋道人露出一絲慚愧的神色,然後又問道“對了,令兄呢?”
“他……”王運麵露悲慟之色。
越成閒大概猜到了什麼,拍了拍王運的肩膀道“節哀。”
“胡掌門,”這時,又一個聲音加入了談話,是那年長的道人,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相助。”
“多謝倒不必,隻是,下次彆再出來騙人了。”瘋道人冷哼了一聲,他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裝成道士行騙的。
那年道士老臉通紅,急忙辯解道“胡掌門,我真不是騙子,我是天玄宗的弟子……”
“天玄宗?”瘋道人卻是差點笑出聲來,“天玄宗我也有幾個熟人,劍符拳三峰,你是哪座峰下的弟子?”
“我……”那老道士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外門弟子,不曾登峰。”
“是真的,我、我有證據!”
見瘋道人並不相信,老道士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玉牌子,瘋道人接過玉牌,上麵已經有些裂痕了,想必是已經用了很久了。他翻了個麵,另一麵上刻著“天玄”二字。
“嗯,這倒是真的,收好了。”
瘋道人又把玉牌還了回去。
越成閒心想,看來這道士隻是單純悟性低,沒有仙緣,所以一把年紀還是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看起來自然像是騙子。
“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胡掌門請講,但凡我王某力所能及之事,我必然不會推辭。”
“好,王道長,麻煩你回趟天玄宗,通知你們宗主,說風清門的掌門請他廿八在九母峰一會。”
“九母峰?”王姓道士好像從未聽過這一地點。
“如實相告便是,你們宗主自然會懂。”
王道士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好。廿八不過十天的事,宗門離這兒不算近,我現在就得往回趕了。”
“胡掌門,我就先走了。”
“保重。”
瘋道人也不再多說客套話,若不能及時同各門派掌門商討太歲事宜,耽誤了時候,太歲休養生息卷土重來,那天下生靈又要遭殃了。
“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