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歎氣道“夫人嫁來王府多年,總是悶悶不樂,多虧了嫨鳶悉心照料。”
“我觀王爺也不似那般薄情之人,對王後理應不差,怎的王後總是悶悶不樂?”越成閒問道。
“越公子,有所不知啊,”羅師爺合上扇子,附在越成閒耳邊,“王後原是大夏西涼王最小的女兒,後來嫁來了大淵……”
這麼一說,越成閒就懂了,原來永安王的婚事,屬於政治聯姻。
“那王後,正是因為離家遠,又輕易回不去,所以才悶悶不樂。”
永安王點頭道“正是。”
越成閒恍然,笑道“這麼說來,王爺對嫨鳶之所以這般用心,也是愛屋及烏啊。”
羅師爺感慨道“誰說不是呢,偏來我們的王爺又是個癡情種子。”
“對了,師爺。說到王後,那日刺傷她的刺客,尋見沒有?”越成閒沒有忘記劉長庚的懷疑,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
“刺客啊,我知道!”一直沒插上話的梁校尉忽然說道,“那刺客昨晚已經處死。”
“處死了?”越成閒又問道,“他有沒有說是誰派他來的?”
羅師爺搶在梁校尉之前答道“沒說,那刺客寧死不屈。”
“可惜了,”越成閒假裝惋惜,然後又轉向王爺,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王爺,我可以肯定,那刺客是喬將軍派來的。”
永安王正色道“越公子,沒有證據的事,我們不要亂說。”
“明白,明白。”越成閒笑著說道。
“越公子,這是南郡來的蠶絲茶。”
嫨鳶已經端著壺精致的紫砂走到了越成閒身後。
“蠶絲茶?”
越成閒的樣子顯然是沒聽說過這個東西,杜管家笑著說道。
“越公子久居潼穀關附近,可能不曾見過南郡的東西,這是被稱作‘南郡十三香’之首的蠶絲茶。”
“南郡的蠶,喜歡吃一種茶樹的葉子,吃完後,它們會在葉子上吐絲。這絲會將茶樹的葉子一層一層地包裹起來,這便是蠶絲茶樹的來曆。”
嫨鳶將壺口微傾,淡綠色的茶湯便流進了越成閒眼前小巧的茶杯中,細絲涓流停住後,越成閒看見杯底沉澱著晶瑩的葉子。
“這就是蠶絲茶?”
越成閒指了指那晶瑩的東西,杜管家繼續解釋道“那便是蠶絲包裹著的茶葉。”
越成閒先聞了一下,茶香濃鬱,淺淺抿了一口,不似他想象的那番醇厚,反倒是蘭氣疏香,更接近花茶的味道。
“怎麼樣?”
“山豬吃不慣細糠,王爺,這蠶絲茶我喝不慣。”越成閒放下了茶杯,“王爺,還是談正事兒吧。您今天找我來,到底要說什麼事?”
杜管家清了清嗓子,喊道“都退下吧。”
立在眾人身後的侍女們紛紛離開,隻留下一個嫨鳶。
永安王和羅師爺對視一眼,說道“越公子,我聽劉道長說,你是江南越氏子弟?”
“是,”越成閒看了眼永安王,“怎麼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