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萬廣指著村頭那棵參天巨樹說道,“那就是母樹的分身,想要找到母樹,隻要在那棵樹下呼喚祂的名字便可。”
越成閒進村時,就覺得那棵樹有些奇怪。
“村裡養的那些人蠹,跟那棵樹也有關係。”
萬廣厭惡地看著那棵樹。
越成閒疑惑道“跟那棵樹有關?”
萬廣忽然盯著越成閒,一字一句道“人蠹,其實就是那顆樹上結的果子。”
“什麼?”
這種詭異的橋段,讓越成閒聯想到了人參果。
“這棵樹,是我爹死後不久栽下的。”
“沒幾個月,它便長成了現在這樣。”
越成閒看著村口那棵樹,他原本以為這棵樹至少有百年的樹齡,誰想到竟然隻有短短幾個月它便長成了現在這樣。
“更詭異的是,這棵樹每一個月便會開一次花,每兩個月便會結一次果。不管是春夏秋冬,它都不會枯敗凋落。”
“仿佛,它擁有無窮無儘的生命力一般。”
萬廣神色中是深深的恐懼,是那對無法理解事物的畏懼。
“二位少俠,你們聽過這樣的事嗎?”
越成閒看看劉長庚,劉長庚搖了搖頭,以他的見識,都沒有聽過任何關於這種詭異樹木的消息。
“那既然這人蠹是樹結的果子,又為什麼要放入缸中養呢?”
越成閒又問道。
萬廣搖了搖頭,道“我不常在村裡,所以對這些並不十分了解。隻是偶然聽到村民們聊天,說沒有及時摘下那人蠹果,第二天再看時,果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所以我猜想,這些果子必須要在陰暗的環境中才能存活。”
越成閒想起陶缸被打碎了後,那些人蠹很快就從原先的粉色變成了土灰色,認為萬廣的猜想有些道理。
至於那些裝成村民的人蠹為什麼能在太陽下行走,越成閒則猜想它們已經完全成熟,所以並不會受到這些限製了。
“那村民們怎麼養這些人蠹?”劉長庚問道。
霍元嘉插嘴道“我、我撞見過!”
“大概就是三個多月前,我回村裡想把銀子帶給村長,正好撞見李嬸打開了人蠹的缸。”
“她、她……”
霍元嘉好像想到了什麼惡心的事情,突然吐了一地,緩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繼續開口道。
“她把人的屍體,剁碎了喂給那些人蠹。”
“對了!還有自己的血,我還看見她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用血人蠹。”
“屍體?”劉長庚看向村長,質問道“你們用屍體喂人蠹?哪裡來的屍體?”
這屍體自然不會是村裡人的,因為用他們自己人的屍體來養人蠹,他們斷然不會同意的。
村長低著腦袋,並不說話,從剛剛起,他就一直這樣。
“萬掌櫃,你知道嗎?”劉長庚見村長不說話,又看向了萬廣。
可萬廣搖了搖頭,看樣子,他也不知道。
“我……”
霍元嘉咬著嘴唇,他好像知道些什麼。
越成閒看向霍元嘉,問道“元嘉兄,你知道屍體是哪兒來的?”
霍元嘉咽了咽口水,“我之前,好像看到,村外的強盜,運了一車蓋著白布的東西進來……”
“什麼?”
這回不止是越成閒,就連劉長庚也瞪大了眼。
“也就是說,村外的那些強盜,殺了人以後,再把屍體給陶缸村的人喂人蠹?”
村長心虛地抬起頭來,顯然是知道這些的。
劉長庚冷笑道“所以,你們所謂的平安錢,其實不止是買個安定那麼簡單吧!”
“我剛剛就疑惑了,你們明明有這麼多人蠹,尋常人根本不敢招惹。更何況還有那個什麼母樹撐腰,那些強盜怎麼會還敢劫你們的貨?原來那一百兩銀子,是雇他們替你們殺人的錢!”
“什麼平安錢,我看,叫買凶錢還差不多!”
越成閒又看向霍元嘉,“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麼不報官!”
萬廣說道“我早就報了官,可惲州城的官,總是說證據不足,沒法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