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也拿到了讓自己驚豔的茶葉,李世民沒有在霸上多逗留,很快就返回了皇宮。
之所以在霸上多停留了片刻可以說是這兩天緊繃過後的放鬆,也可以說是事情有了解決辦法之後的輕鬆,但他是皇帝,不可能一直都放鬆。
三月爆發的蝗災所造成的災民還遍地都是,六月這京畿道的蝗災也同樣是不可小覷,他的子民們還在受災呢,他怎麼能閒下來。
不過這一切都和馮智彧無關。
他是大唐內患中最大的嶺南馮盎之子,也是長安人口中的南蠻子,現在的他雖然已經是開國縣子和中散大夫了,但卻依舊沒有介入到這長安之事中的資格。
或許資格是有的,但官員們的反應如何可以猜出來。
這就好像是一塊蛋糕,明明都已經切好了分好了,但卻突然插入了一個不速之客,若是原本就在自己家親戚鄰居啥的也就算了,大不了勻一勻唄,但偏偏就是個不認識的外人。
或許馮智彧連個不認識的外人都算不上,因為他所在的嶺南那邊一直都是被北方的那些世族官員冠以南蠻子和獠人這種稱呼的。
當然了,如果在李世民的乾預之下或許馮智彧還能分點兒渣渣塞個牙縫啥的,畢竟李世民現在還是名義上買蛋糕的人,可現在的馮智彧還不值得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即便算上整個嶺南馮氏都不值得。
想到這裡其實難免覺得李世民有點兒賤嗖嗖的,人家五姓七望那些世家都不搭理他可他偏偏還是要湊上去,但是對於幫助過他的嶺南馮氏卻愛答不理的。
可再想想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嶺南馮氏的基礎還不夠紮實,底蘊也不夠深,和從魏晉甚至是東漢開始就發跡的世家自然是沒得比的,而且嶺南偏遠且開發程度低,實在是沒有什麼與之比較的資本。
如果說遇到自然災害這種事兒馮氏那四十萬石的糧食是雪中送炭,但若是遇到滅國之憂這種等級的暴風雪,這點兒炭火顯然是不夠看的。
而五姓七望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是炭火,而是礦山。
雖然沒有火,但是卻能足夠的燃料。
當然了,這不是說像楊廣、李世民和武則天等人試圖消滅或者取締世家的做法就是錯的,因為從根本上來說世家這個體係是爛掉的,他們顧及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真要說亡國這種事兒的話就沒啥好爭論的了,要是說像崇禎那般遭遇小冰河期這種不可逆和抵抗的自然災害那是沒辦法,除此之外就隻能怪皇帝。
如果說大臣貪贓枉法的話最後也就隻能怪到皇帝身上,畢竟你是一個王朝的掌權者,任用賢才本就是皇帝的職責,如果說貪官的勢力過大沒辦法也都是推辭。
所以說馮智彧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當皇帝,如果說馮盎有那個想法並且最後把那個位置傳給馮智戣或者馮智戴的話還好說,他幫著打打工就好了。
自己當皇帝?還是算了吧。
當皇帝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這貞觀所在的公元六百年左右沒有什麼好年頭,當皇帝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罷了。
看看曆史上有幾個皇帝是壽終正寢的?基本上不是早衰就是被人乾下去的,相比之下馮智彧寧願做個富家翁,最後寧願因為各種富貴病而死也不想累死。
可是想是這麼想,馮智彧有一個很失誤的點,那就是他沒有把不可抗力算進去。
來他家坐了一會兒並且順走了他不少茶的李世民沒能讓他安生,而是回宮之後就乾了一件大事兒。
讓馮智彧不得安寧的大事兒。
要說這長安皇宮差不多也能說是當時代最大的建築群了,而在皇宮外層,也就是皇城裡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在皇城的東南角,北有少府監和左藏外庫院,西有太常寺。
而這個地方的名字叫做太廟。
要說這太廟那可就不一般了,它的作用和所代表的意義不管是大唐人還是後世人怕是都能一清二楚。
簡單的用兩個字概括,祭祀。
而李世民顯然是把馮智彧的話聽進去了,而且不僅聽進去了還采納了,他回宮之後就讓將作監的工匠們製作了一塊石碑,並且詳細的把這次蝗災以及馮家慷慨解囊的事情刻在了上麵。
最後讓人放到了太廟之中。
雖然沒有說,但馮智彧知道李世民是故意的,因為這是皇城裡發生的事情,如果說李世民有心的話雖然不能完全杜絕消息傳出來,但最起碼這麼快。
但是李世民回到皇宮就讓人製作石碑,連製作帶刻字也就用了一天而已,而第三天這事兒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要說李世民不是故意的他馮智彧願意把頭擰下來給李世民他老人家當球兒踢!
要說本來馮智彧也沒想的這麼深,他就是從曆史文獻以及後世那些曆史的衍生作品中得到的靈感,而且他也需要在李世民麵前刷一刷存在感。
隻是李世民明顯比他想象的要絕!
太廟啊,那可是受當朝皇室香火供奉的地方,以後的史書肯定是要著重記錄的地方,哪怕是唐朝亡國了以後!
本來這事兒吧勒索勒索世家也就算了,畢竟馮智彧也不是那種血冷透了的人,百姓們受災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了,但是李世民這種做法顯然是沒打算就簡單的從世家嘴裡摳一點兒。
他想要的更多。
事到如今馮智彧也沒有辦法,事情都傳出去了,雖然這裡麵可能沒有人知道消息是他告訴李世民的,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石碑上刻著的是他嶺南馮氏的事跡,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說是直接把嘲諷技能點滿了,那些世家根本就不在乎是誰給李世民想出來這種主意了。
作為馮家掌權者的馮盎遠在高州,馮智戴也回去恩州繼續當他的恩州刺史了,馮家在長安的就隻有馮智彧一個了,所以他當仁不讓的成了一個發光體,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事情還不算糟透了,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可遠遠不止世家,百姓們也是知道的。
世家雖然在這次蝗災中全然不顧百姓們的死活瘋抬糧價,但要說招惹整個天下的百姓他們還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