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曆史隻不過是勝利者用來彰顯自己功績的一個工具而已。
這話很有道理,因為隻有活下來你才能說話,才能把輿論導向利於自己的這一邊。
但仔細的想一想,這話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純純扯淡的。
中原的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但卻並不是表麵意義上的勝利者。
後朝編寫前朝曆史,這是中原王朝的慣例,但作為承接前朝的後朝,在編寫曆史的時候難免會帶一點兒抹黑的情況,畢竟如果說人家仁義無雙,那自己的新朝建立豈不是坐實了謀逆的名頭?
對於自己老丈人那種愛惜名聲的行為,馮智彧感到不是很理解。
對,愛惜名聲是沒錯,但基本上也就是在當下才有用的,因為這會影響到你以後的行事甚至是生活,但是想得太過久遠就沒什麼意義了。
人死之後一切皆空,聲望的好壞又不會影響到你什麼,那麼在意做什麼?
就算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不理解這些東西,但是這麼多朝代都過去了,後朝編寫前朝的曆史幾乎都成為慣例了,李世民這種人怎麼還會看不明白呢?
馮智彧不理解,但是也不想過多的去問,更不想去點醒自己那為名聲勞累了一輩子的老丈人。
人生一世,在意的不過就是那點兒東西。
對於馮智彧來說,儘量的讓曆史不發生太大的改變才是真正適合他的選擇,因為這才能讓收益最大化。
而李世民接下來的行為似乎也驗證了馮智彧的看法。
在玄武門行刑過後半個月,李世民重新恢複了死刑五奏的製度。
所謂的死刑五奏就是判決死罪,要在兩天內五次申奏,下各州的要三次申奏;行刑當天,尚食局不得進酒肉,內教坊及太常寺不得奏樂。門下省還要再檢查,有依法應當死而處境堪憐者,另外寫狀上奏。
簡單點兒說,五次申奏是指行刑前兩天到行刑之日共上奏五次,人命關天,以示慎重。隻有犯惡逆罪(隋立“十惡不赦”之科,唐朝繼承)的人隻奏一次。
這有必要嗎?有,但卻不是那麼的重要。
歸根結底,這不過是李世民擔憂他的聲望受損而采取的一種措施罷了。
“陛下願意做就做唄,反正這又算不上是什麼壞事兒。”
霸上馮家的倉庫裡,馮智彧正在忙碌,而長孫無忌則是端著茶杯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還說上幾句。
“不是壞事兒?要是這都算不上是壞事兒,那就沒什麼算是壞事兒了。”
馮智彧一邊仔細觀察著炮膛的內壁,一邊吐槽著。
“說好聽點兒這是仁慈,是不拿人命開玩笑,但是轉過頭想想,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人覺得犯罪的成本很低?”
“反正都會從輕處罰,就算是獲了死罪也還有五次申奏的機會,從父皇的態度上來看基本上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基本上都會獲得減刑甚至是免罪。”
“這是什麼?往小了說是太過仁慈極有可能導致犯罪率上升,往大了說那可是顛覆律法了!”
馮智彧的話可謂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同時也在申斥著他的不滿。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跟那老丈人說過好幾次了,也幫著做出了不少的改變,但是他怎麼就改不掉這壞毛病?
“慎言!”長孫無忌喝了口茶,表情上沒什麼異樣,但語氣卻是頗重。
“慎什麼言慎言?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雖說亡羊補牢尤未晚也,但總是不可能讓被狼叼走的那幾頭羊複活的。”
“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