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河北岸山坡後,
鄧艾、李十七看著正在下船的魏卒,一時間瞠目結舌。
他們的主公是怎麼精準的算到這裡有一支正在渡河的魏軍?
不是,
關鍵是,這玩意是能算出來的麼?
“孤昨夜夜觀天象,見天銜、天節亮於東南,料定東南必有兵戈出現!”
“先前,孤也不信天象。”
“今之一見,果然如此!”
為什麼古人都以會看星象為榮?
因為古人對星象的描述,
非常抽象。
這個時代的書籍又沒有標點符號,那讀起來真就是天書。
而能看懂天書,又能準確應用的,
無一不是天才!
“主公之智,在下佩服!”
劉諶於馬上揚鞭,
五千連環馬一齊翻身上馬。
馬鞭又指,
騎兵儘出。
敵軍渡河,
當半渡擊之。
現魏軍步卒近兩千餘人已經下船,於岸邊埋鍋造飯,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主公,末將前去領軍!”
見劉諶點頭,
鄧艾狠夾馬腹,手提淒然刀直衝陣前。
魏軍中早轉出一將,
帶著親軍,手提長槍就要堵住鄧艾。
兩人也不搭話,
舉手便殺。
鄧艾眼中,那魏將渾身都是破綻。
覷得空門真切,長刀一橫,轉眼魏將便做兩截,噗通兩聲摔在地上。
親軍駭然,再無戰意,
轉頭便跑。
但哪裡跑得過連環馬?
鄧艾率軍直衝到岸邊,調轉馬頭,沿著河堤左右衝殺。
一時間,
鮮血染紅了洮河,船上的魏卒又哪敢下船。
舉著長槍,在船上進也不是,退也不得。
進退失據間,
忽聞弓弦陣陣響。
原是劉諶在遠處發威。
抽箭,搭弓,放箭,不斷重複著三個枯燥無味的動作。
但這個動作,
在魏軍眼中卻是一道道催命符。
“弓箭手!?”
“弓箭手何在!?”
回應魏將的,
隻是慌亂。
劉諶豈能放過弓箭手,
但凡有人敢舉起弓箭,迎接他的便是一支天狼箭。
箭無虛發,弓弦每一次震動,必有一條生命隕落。
如此場景,
魏軍弓箭手膽寒不已,誰還敢舉弓反擊?
“士載!!”
“登船!!”
鄧艾聽得劉諶命令,
棄了眼前的魏卒,
轉身下馬,頭一個衝上大船。
戰意崩潰之下,
鄧艾宛如惡蛟,在戰船上掀起一道道熱血噴泉。
見大局已定,
劉諶自山上趕來。
“留下一部分。”
“扒了他們衣服,捆上雙手雙腳,放在岸上自求生路吧。”
這是示威,
也是對郭淮的侮辱。
就像司馬懿後期對陣諸葛亮,都不願主動出擊。
是他被諸葛亮全方位壓製麼?
也不見得,
主要是他對陣諸葛亮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心理學講,可能是心理障礙。
劉諶現在做的,
就是讓郭淮明白,就算他拚了命,也無法撼動自己分毫。
就算他布置周全,
也無法抓住自己一兵一卒!
當然,
劉諶比諸葛亮更激進點。
因為他知道,比內政,一百個自己也比不過諸葛亮。
所以最好的辦法,
就是激進。
全圖視野再次出現在劉諶眼前,
其餘幾處魏兵依舊按照先前的包圍圈趕去。
而東麵……狄道、故關!
這兩處隻有少量守軍!
“士載,帶上三日行糧,繼續東進!”
“……喏!”
‘主公這是又看到天象了?’
‘狄道、故關可都是雍涼大城,狄道更是隴西治所,豈能不設防?’
行軍途中,
劉諶看著狄道中的那個巨大的紅點。
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視角降低……降低……
逐漸能看到那個紅點代表的人。
他正在城頭上,左右指揮著。
似乎在布置城防。
而隨著視角不斷拉近,
一個名字出現在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