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無所謂的笑笑。
“歸根結底,汝也認為,一旦孤守住了故關、狄道,便有了和曹魏一較高下的資本。”
“古人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這麼說,孤若守住了兩城。”
“汝便可為我大漢效忠?”
馬顒還待說什麼,
卻被劉諶伸手止住。
“彆說什麼家國大義。”
“說到底,汝祖上為漢臣,世食漢祿。”
“汝妻子、孩子也具在雍州。為國,為家,汝理所應當為吾大漢效力。”
馬顒張張嘴,
本能想要反駁,卻不知如何反駁。
看著劉諶滿臉笑意的樣子,
馬顒一肚子對劉諶家人問候的話語,最終化作一聲冷哼。
這一夜,
劉諶難得的能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
皇甫鐘府上,
可謂金碧輝煌。
金盞、金蟾等一大堆金子做的東西,燦燦生輝。
玉燭座、玉盤,擺滿了書櫃。
而劉諶,
坐在一旁的桌案邊目不斜視。
“須陀,脫脫……還有乞木兒。”
乞木兒,便是張須陀的羌人妻子。
“戰前,可以把這些東西賞賜給部下。”
“但彆都分出去了,等故關最後守下來了,再分一部分。”
脫脫大驚之下剛想推辭,
卻見劉諶已經開始吃了起來。
“米飯!”
“依舊一小碗!”
又在廚格裡翻找了半天,
拿出些豆豉,澆在米飯上。
“再淋上點肉脯……準備開吃!”
隨即狼吞虎咽起來。
期間還不斷加飯,最終約莫吃了有十多碗。
看的幾人目瞪口呆。
難道這就是變強的代價麼?
夜晚,
李十七來到劉諶的房間。
“主公。”
“手下傳來消息,枹罕已經接敵。”
……
……
即使已是深夜,
但整個枹罕燭火通明。
王保保仗劍立於城牆之上,遙望遠方逐漸逼近的星星之火。
“報!”
“將軍!東城門發現敵軍!”
“報!!”
“西城門敵軍攻城!”
不多時,
南城門也來報,同樣接敵。
“敵軍是主攻三門?”
“恐是圍三闕一之計。”
聽著秦良玉的分析,
王保保麵色又凝重一分。
對方闕的是北門,而北麵便是河關。
不用想,
此時河關必有大軍駐守。
“不必想這麼多。”
“吾等隻要堅守城池,等待主公和廖將軍就好。”
不多時,
南向、西向便有喊殺聲傳來。
“南城門是伐同,西麵是花榮?”
“是。”
“伐同可信麼?”
秦良玉眉頭一皺,說實話,她也覺得伐同不可信。
“主公臨走前,言伐同可信。”
“可以用。”
王保保思索片刻“也罷。”
“秦瓊在東,花榮在西。”
“就算伐同有所變故,也能第一時間馳援。”
轟——
南城門方向,
一輛巨大的攻城車轟然倒塌。
隻見城門之上,無數火箭淩空飛舞,好似漫天螢火。
火箭,
正史第一次記載,便是郝昭鎮守陳倉之時。
自此,
曹魏每座城池必備浸滿油脂的麻布,以做火箭之用。
卻不想,
此刻便宜了漢軍。
伐同騎著犛牛,在城牆上往來奔走,極限微操。
“繼續射!”
“瞄準了攻城車底部,不能讓攻城車靠近城牆!!”
伐同手中握著鐵蒺藜骨朵,
時不時探頭出去,觀察城下敵軍。
“有甲陣靠近!”
“滾石檑木準備!”
覷著敵軍近了,伐同猛地大吼“放!”
“快放!”
“沒有本將的命令,誰也不準停!”
城下傳來一片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