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鞋匠這個職業武雲並不陌生，在雲光城裡也有擦鞋匠，不過這些擦鞋匠雖然說是擦鞋的，但其實都是借著免費擦鞋的噱頭來推銷他的‘獨家擦鞋油’。
武雲每次都會接受對方的服務，然後任憑對方如何用他的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引誘，他都不為所動，然後免費白嫖到一次擦鞋服務，在對麵哀怨的眼神目送下轉身離開。
但現在，這小子居然告訴自己，擦鞋還要收錢？
“五個信用點是多少？”於是，武雲扭頭問一旁的李琛。
“額……”李琛愣了下，但很快就回答道：“不算很多，我在攢錢的時候，每天早上吃頓早飯就是五個信用點。”
“知道了。”武雲點點頭，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靴子。他這次進城沒再穿那身酋長裝了，身上的紋身也洗了，鞋子的確是有些臟。
於是，在少年期盼的目光中，他將腳踩在了對方的鞋盒的踏板上。
“給老子擦一擦。”武雲指了指自己的皮靴。
“好嘞！！”少年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他先是拿出來一張折凳擺在武雲屁股後麵，示意他坐下。隨即麻利地戴上手套，從踏板下拿出一條毛巾，給武雲的鞋簡單地做了個清理。
武雲的靴子上除了泥土與灰塵之外，還沾著一些已經乾涸的血汙，以及在踩碎彆人腦袋時沾上的機械零件、碎骨以及血肉組織。
反正挺多，而且確實挺臟的，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嘶——”
之前還很活潑的少年，在開始幫武雲擦起了鞋，並在武雲的鞋底看到了這些東西之後，瞬間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他整個人徹底安靜了下來，不止如此，其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先，先生，請抬一下腳，我幫您把鞋子底下的東西都挑出來。”
牙齒、碎骨、頭發、血肉，這些都是從武雲的鞋子底下挖出來的東西，每挑出來一樣，少年的心都會跟著顫上一下。
“擦，擦好了，先生，請換個腳。”
“嗯。”坐在低頭玩著手機的武雲將右腳放下，再將左腳放上去。
又是一係列重複的工作，清理、塗油，然後擦鞋。
“好，好了，先生……”少年弱弱的聲音在正在玩手機的武雲耳邊響起，武雲抬起頭，與對方有些躲閃的眼神對上。
“就，就不收您，不受您的錢了，先，先生……”少年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我看，看您也是從外麵來的吧？是個生麵孔，這單就算我給您的見麵禮了——”
“嗯哼。”武雲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隨後起身便帶著李琛離開。但剛走出去幾步，他就突然又轉過身來，抬起手，手指對準少年，指尖開始發光。
“免費？老子都不舍得給人免費服務，你免費給我服務？”
“這麼不喜歡錢，那你便將命也一起送我吧。”
說完，一道光束從武雲指尖射出，在少年茫然的目光中，擦著他頭皮飛了過去。
直到一股焦臭味從頭頂傳來，少年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注意麵前那個剛被他免費服務過的高大男人臉上那古怪的表情，隨後，他緩緩轉過身去。
‘咚——’
就在他轉身的同一時間，沉悶的落地聲響起，一道在他身後的肥胖、巨大的身影轟然倒地。而這巨大身影的臉，少年是很熟悉的。
然後，在這張熟悉的臉上，他看到了一個洞，一個暗紅色的洞。
“他媽的，怎麼又打歪了？”本來想把這免費擦鞋的小子弄死，但結果卻是打到了他身後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