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枚金幣在桌子中間飛速旋轉,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
許淵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儘頭,桌子另一邊,同樣端坐著一個人影,但是光線太暗,許淵隻能勉強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命運金幣已經開始旋轉,以靈魂為注,被命運眷顧的人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少年,你敢試試嗎?”
“你敢試試嗎?”
“你敢試試嗎……”
許淵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大汗淋漓,身上衣服也被汗水濕透。
“又是這個夢!”許淵深吸一口氣,喃喃道。
“兩年了,為什麼總會做這個夢?”
拿靈魂為注,注個嘚兒啊!
在沒有異能的世界,夢境就隻是個夢境,但是在異能橫行的時代,夢境未必就是單純的夢境。
許淵吐槽了一句,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傷口已經結了痂,常年食用變異獸,讓他的身體素質比看起來更強大。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從一旁的晾衣杆上取下一件衣服換上。
衣服還是昨天那套,但是已經洗的乾乾淨淨,胸口上三個口子也被縫好,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針腳,許淵忍不住勾起嘴角。
四處打量了一下房間,所有地方都收拾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鐵鍋裡還有昨天吃剩下的烤肉,但是已經冷了,許淵也不嫌棄,拿起一塊三兩下吞進肚子,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兩條紅箭山豬的腿,一塊巴掌寬的肥肉,一副豬腰子和豬心,一張紅箭山豬的皮,全部打包好後,許淵向大門走去,剛走幾步,他又倒回來從床下摸出一個小盒子揣在了懷裡。
嘎吱——
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噪音,許淵剛一出來,就發現幾十米外圍滿了人,這些人看見許淵,眼神有些躲閃,隻有少部分人看著許淵身後的袋子不停吞著口水。
斜對角處,一個瞎子抱著竹竿,正靠著牆角曬太陽。
“許淵哥!”楊征從旁邊的鐵皮房子裡溜出來,“他們昨晚就來了,但是他們沒有靠近房子十米,所以我沒有示警!”
“你一直沒睡?”許淵看著楊征眼角的血絲驚訝道。
“沒事,我不困,我和妹妹輪流盯著他們的!”楊征搖搖頭一臉堅定的說道。
許淵聞言兩眼一眯,掃向四周,四周眾人見到許淵的眼神,嚇得紛紛往後退去。
“回去睡覺吧,一切有我!”許淵溫柔的摸了摸楊征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好嘞,許淵哥!”楊征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返回屋子。
許淵將手裡的肥肉丟到瞎子麵前,瞎子“嘿”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竹竿一挑就將豬肉挑進懷裡,側著耳朵想要“聽”一出好戲。
“怎麼?又有人活的不耐煩了?”許淵冷漠的眼神掃過眾人。
四周鴉雀無聲,沒有人敢看許淵的眼睛。
他們是被許淵屋子裡的香味兒勾來的,但他們除了聞聞味兒以外什麼也做不了,沒有人敢壞許淵的規矩!
突然,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衝了出來,“啪”的一下跪在地上“許老大,求您了,給口吃的吧,我的孩子快要餓死了,求您救救孩子……”
許淵平靜的看著女人,這個女人他認識。
八年前,九歲的許淵曾向這個女人乞討,但是這個女人非但沒有給他一口食物,反而把他抓過去給他丈夫當打獵的誘餌,那一次,他差點兒死在一隻三眼岩鼠的嘴裡,也是那一次,他知道了三眼岩鼠的血是什麼味道。
三年後,他的丈夫外出打獵時誤入陷阱,被一根木刺刺穿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