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嘴的動作落在宋婉儀眼中,是明顯的不高興了。
她微微咳嗽了兩聲,“也怪本官,沒有跟父母解釋好,你放心,本官之所以讓你進府,那是看中了你的才能與能力,並無任何折辱你的意思。”
這徐聞和可不是小倌館的小倌,而是她一往無前的保障,她得認真對待。
徐聞和看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宋婉儀,再度抿了抿唇。
他並不覺得入贅宋府是折辱。
但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無法將此話宣之於口。
徐聞和默默看了一眼宋婉儀身上官服的紋樣。
總有一天,他會追上去,與宋大人並肩而立。
“宋大人放心,聞和並未感覺到折辱。”徐聞和狐狸眼稍微彎了彎,對著宋婉儀露出了一個聞和的笑容。
宋婉儀看著他這個笑容,心中依舊有些驚疑未定。
雖說這是溫和的狐狸笑,但那也是狐狸笑啊......
“聞和就先告退了。”徐聞和朝著宋婉儀作了一揖,又轉身朝著宋德跟魏淑作了一揖,“宋伯父,宋伯母,今日聞和很高興能與兩位長輩交談。”
宋德看了一眼自家閨女,現在心中有一萬個問題想要問她,於是衝著徐聞和點了點頭,“聞和賢侄啊,有空多來伯父這裡坐坐,伯父念書不多,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讀書人說話......”
徐聞和離開之後,宋德這才將宋婉儀拉到了一邊,“不是,閨女你是咋想的?”
“爹看這徐聞和挺不錯的啊,家世清白,人又上進,你把他養在府內,不打算招他入贅,難不成你看上的是那天那個小白臉?”
“什麼小白臉?”魏淑一臉震驚地將擠進二人中間。
“就那天煙雨樓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那個,似乎是儀兒的同僚,儀兒你糊塗啊,那一看就是世家裡麵的貴公子,那進入朝堂都隻是曆練一二的,怎麼會入贅咱們府呢?”宋德一臉的不讚同。
宋婉儀此刻已經在心中給自己點了一個讚,幸好在回來之前,她已經將宋老爹的工作計劃排到了明年。
不然一回府自家老爹就給自己鬨這出,還真是受不了!
“爹,您彆胡說了!”宋婉儀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你說這事兒給鬨的,天寒地凍的還給她鬨出一腦門冷汗。
“徐聞和是我的幕僚,如今你女兒官拜二品,禮部正兒八經的一把手,若是門下沒有幕僚的話,如何跟六部中的其他尚書競爭啊?”宋婉儀歎了口氣,解釋道。
宋德聽了自家女兒的話,心中豁然開朗,一拍腦門,“原來是這樣......”
“好閨女,你可不能怪爹多管閒事,實在是這官場上的事情爹也不懂,你這府裡多住了個年輕好看的公子,也不怪爹會多想......”
宋德趕緊開始說好話。
但一旁的魏淑卻是眉頭緊皺,皇上,住在宋府的徐聞和,如今又多出一個小白臉,還是儀兒的同僚。
她有些快要不認識自家閨女了,怎麼入京之後,這男女關係突然變得如此複雜了?
還是說,這京中上流,就是如此複雜?
“還有,爹你那天在煙雨樓遇到的,是當今楚相的兒子楚知桁,也是你禮部的二把手,你閨女的下屬,可千萬彆叫人家小白臉了!”宋婉儀歎了口氣,有些生無可戀。
宋德驚訝的捂住了嘴,低聲道,“來頭這麼大啊?”
不過轉念一想,那來頭再大也抵不過自家閨女的前夫,皇上大啊!
心中也稍微釋然了一些,“那你以後可得跟那楚相家的公子遠些,可不能坐人家身上了......”
“坐人家身上?!”魏淑的聲音的一下拔高了好幾個度。
宋婉儀連忙上前捂住自家老爹的嘴,“爹我發現你最近話有點多......”
“儀兒,你跟為娘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魏淑此刻的表情那叫一個嚴肅。
宋德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為自家女兒找補道,“夫人息怒,如今儀兒那放在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官,私下風流一些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宋婉儀轉頭看向自家老爹,嘴巴都張大了。
這話即使是讓魏淑更加生氣,她也認了。
沒辦法,誰讓老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呢?
“風流?”魏淑一把擰住了宋德的耳朵,“這是可以用在女子身上的形容詞嗎?!”
“哎喲,輕點輕點......”宋德呲牙咧嘴地被魏淑揪著跑,“那女子也不能當官啊,咱閨女不也當上了......”
“娘......”宋婉儀連忙將自家老爹從魏淑手裡搶救下來,“其實爹說得很對......”
說著,她小臉一皺,眼睛一紅,“女兒也不想這個樣子,但在京中為官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起初女兒也不懂,這京中官員為何都喜歡流連風月場所,可當女兒當官之後,便什麼都懂了。”
“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說,還有大大小小的公務要處理,各地的折子要審閱,女兒時常覺得力不從心......”
宋婉儀開始大肆訴苦,主打的就是,我也不想這麼風流的啊,這都是這個世道逼的。
“再者,如今女兒既然已經入朝為官了,與男子在朝堂上爭食,沾染了一些男子的惡習也是人之常情......”
風流一事她改不了了,還不如趕緊將話說開。
讓宋德跟魏淑一開始就對她的私生活不報有任何希望,那麼以後她也能自在一些。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