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儀從楚知桁身上下來,上前奪過宋德手裡的木衣架,放在地上,“爹,你怎麼突然到京城來了?”
她有些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宋德。
她爹來了,那她的母上大人一定也來了!
想到這裡,宋婉儀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她有原身的所有記憶,看見宋德心中自然是十分親昵。
但,她之所以將自己的事情全部按下不說,就是害怕原身的父母知道了,找到京城來。
雖然心中親切,但她不想被人管著。
“你老實跟我說,娘是不是也來了。”宋婉儀將宋德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宋德點了點頭,“你完了,就是你娘讓爹來抓你回去的。”
“宋伯父安好。”楚知桁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起身對著宋德作了一揖,“晚輩楚知桁,見過宋伯父。”
宋德這時才看清楚知桁的長相,心中氣惱頓時消了一半。
這小子長得不孬,自家女兒也不算太吃虧。
“你們怎麼突然來京城了?”宋婉儀抓著自家老爹的袖袍問道。
她要明白自己是怎麼暴露的,死的也得死個明白。
“不是你派人說,你在京城當上大官了,接我跟你娘過來享清福的?”宋德有些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這孩子,怎麼這麼健忘呢?”
宋婉儀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心中已經大概有數了。
“那個......小楚大人,咱們改日再敘。”宋婉儀對著楚知桁眨了眨眼,然後拉著宋德就走。
“爹啊,娘知道我逛青樓的事情,是個什麼反應啊?”宋婉儀咽了口口水。
“你如今也是出息了,青樓都敢來,你爹這麼多年都沒敢逛過。”宋德瞟了她一眼,“這會兒知道害怕,已經晚了。”
宋婉儀摸了摸鼻子,她才不怕呢,那是原身怕。
主要她這母上大人吧,輕易不發脾氣,但發起脾氣來那是相當可怕。
原身記憶當中,為數不多的幾次被罰經曆,都是魏淑罰的。
宋婉儀拉著宋德出了煙雨樓,“爹啊,你們到了京城怎麼也不知會我一聲,要是早知道您二老來了,我今兒肯定得按時回家啊。”
“還不是你娘,說你如今公務繁忙,讓不要打擾你,等你回府再聚也是一樣,誰知道你下卯之後家也不回,直奔青樓的啊......”宋德歎了口氣,“乖女啊,不是爹說你,這青樓哪兒是女子來的地方。”
“爹!”宋婉儀皺了皺眉頭,“這是應酬!”
宋德看到自家女兒皺眉,氣焰頓時低了一半,“好吧好吧,這官場上的事你爹也不懂,你還是好好想想回去怎麼跟你娘解釋吧......”
馬車上,宋婉儀背地裡將沈懷謙給罵了幾十遍。
她說這狗皇帝最近怎麼這麼大度,不管她請小倌,不管她逛青樓,原來是擱這兒等著她呢!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可她心裡這會兒也真是有點慌,她都已經是一府之主,家裡的下人都叫她老爺了,還被親娘罰跪,罰板子,那她的臉往哪兒擱啊?
宋婉儀垂頭喪氣地回到宋府,跟著自家老爹來到了明德院。
顏之韻看到宋婉儀回來,鬆了好大一口氣,上前十分熟稔地幫她解下鬥篷,取下頭頂的烏紗帽。
宋婉儀拍了拍顏之韻的胳膊,眼前似乎是在說,你受苦了。
顏之韻報以微笑。
“娘,你跟爹來到了京城,怎的也不提前知會女兒一聲,女兒好派人去迎接啊。”宋婉儀腆著臉上前賠笑道。
魏淑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和顏悅色地對顏之韻說道,“之韻啊,你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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