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桁此時也定定地看著坐在上首的宋婉儀,雖然之前在驛站遙遙見過一麵,但那是她臉上覆著麵紗,窺不見真容。
如今她就遙遙坐在那兒,便能吸引在場所有男子的目光。
隻是......
這一室頭發半散下來的男子,看這作態,便知不是正經人家的公子。
楚知桁執手上前,衝著宋婉儀作了一揖,“下官楚知桁,拜見宋大人。”
楚知桁乃是從五品知州,官職上比宋婉儀低了兩階。
“楚大人免禮。”宋婉儀麵帶欣賞的笑意,,“楚大人請上座。”
顏之韻也起身與楚知桁見過禮之後,連忙派人搬來官椅,置在宋婉儀下首。
“府中正設宴有些嘈雜,楚大人不會介意吧?”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茱萸從後麵的流水中撈起一碗酒盞,遞給了楚知桁。
楚知桁打量了一下周圍,淺笑道,“宋大人很會享受,下官並不介意。”
百聞不如一見,他聽了很多關於這位宋大人的傳說,可都都不及今日一見,來得震撼。
“去把聞和找來。”宋婉儀低聲對茱萸吩咐了一句,接著又看向楚知桁,“不知楚大人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啊?”
“下官受宋大人點撥,一直未能當麵與宋大人致謝,如今返京,自然頭等大事,便是要當麵與宋大人道謝。”楚知桁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不卑不亢地說道。
“不知楚大人,如今到何階段了?”宋婉儀有些好奇地望著他。
楚知桁聞言,放下酒盞站起身,“下官不負宋大人所托,已經初步研究出來了雛形,雖隻是個雛形,但已經初具宋大人信中所言之特性。”
“接下來隻要在這基礎上,繼續培育,想必產量會越來越高。”
聽了楚知桁的話,宋婉儀駭然,“你成功了?”
“還談不上成功,隻是初窺門徑。”楚知桁自謙道。
妖孽,又是一個妖孽......
這世上,多她一個天才,難道世界就會毀滅嗎?
“既如此,本官在此恭賀楚大人了。”宋婉儀乾巴巴地說道。
沒辦法,她此刻心中有些嫉妒,這雜交水稻一橫空出世,她的肥料瞬間被秒成渣。
這才是真正能解決糧食儲備的一大利器啊!
雖然這雜交水稻在口感上遜色於普通水稻,但人家量大管飽,而且耐存儲。
“幾日後,本官便要在你麵前自稱下官了啊......”宋婉儀有些咂舌。
今日這楚知桁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此功勞,有宋大人一半。”楚知桁一臉鄭重,“若無宋大人點撥,下官也斷然想不到用此法培育水稻。”
“楚大人不必自謙,你能靠著一些紙上談兵的理論,便能將其培育出來,本官佩服。”
她的語氣十分誠懇,顯然麵對眼前這個妖孽是十分服氣的。
“若沒有宋大人的理論知識,下官毫無頭緒,下官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宋大人。”楚知桁雙手端起酒杯,“宋大人請。”
宋婉儀連忙執起手邊的酒盞,跟他輕輕一碰,“楚大人請。”
楚知桁喝完杯中酒,便開始打量起室內的男子來。
看這做派,豈止不是正經家的公子,倒像是勾欄樣式。
看來,他今日來得不巧了。
思及此處,他側目看向一旁的宋婉儀怡然自得地喝下一男子呈上來的酒,表情坦然。
絲毫沒有私豢男寵被抓包的感覺。
他有些看不清了,這宋大人雖說如今已經入朝為官,但曾經也是後宮中的妃子,哪位就能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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