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對宋婉儀離開前涼涼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這事兒他是最大的苦主,即使是陛下知道了,那也應是安撫為主。
再說還有皇後娘娘在宮中坐鎮,他為朝中文武百官解決了一個眼中釘,日後自然是前途無量。
這朝堂自古以來便是男子的地盤,怎可讓女子站上朝堂,汙了那等清流之地?
宋婉儀跟著莫淩上了大理寺的馬車,她上了馬車之後反而的平靜了下來。
她相信那徐聞和定是有辦法還她清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隻不過,這還她清白的背後有多少人要遭殃,這不是她需要擔心的問題了,畢竟她此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這官職,她是定不可能放手的。
所以,隻要能保住這頭頂的烏紗帽,管他遺不遺臭萬年呢。
萬年後她就隻剩一堆骨頭了,罵她的人再多她也是聽不到的。
宋婉儀隨著莫淩到了大理寺,莫淩也沒有故意為難於她,給她安排一間乾淨的單人牢房。
雖說是牢房,但床榻桌子都有,相當於一個小客棧的客房了,環境還是十分不錯的。
宋婉儀脫下官靴跟烏紗帽,盤腿坐到了角落的小床上,靠著牆壁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等徐聞和從太學趕回來的時候,顏之韻跟班夫子等人正在商量對策。
他稍微了解了一番事情的經過之後,心中就有了主意,隻是這件事需要皇上配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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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沈懷謙也知道了此事,眉頭擰在了一起。
他是帝王,他可以現在就下旨將她從大理寺救出來,諒那劉賢也不敢多說什麼。
可若是這樣做的話,那小娘子的官途就毀了。
莫名背上一條人命在身上,若是此事不查清的話,朝堂上下便容不下她,即使她強行要留在朝堂之上,手下的官員也不會聽她號令。
畢竟,文人最是自命不凡,自命清流。
沈懷謙心中明白,此事定是衝著宋婉儀府中的女子私塾去的,也衝著女子為官一事去的。
此事之後,無論查清與否,宋府中的私塾都是不可能再開下去的。
看來,近些年是他養大了這右相的胃口。
原本想著皇後賢淑大度,管理後宮多年從無差錯,於是連帶著對右相放任許多,如今竟是養足了他的狼子野心。
看來他得重新扶持一個官員上來,將朝堂的格局改一改了。
他心中明白,此事必然有右相的手筆,但也難說其他官員沒有參與其中,畢竟那小娘子從在府中設立私塾開始,便是眾矢之的。
右相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沈懷謙覺得眼前這事兒實在是棘手,到底如何才能快速還那小娘子一個清白,同時讓朝野上下關注此時的朝臣心服口服,不至於影響到她日後的仕途呢?
此事的難點不在於指向宋婉儀的證據太過齊全,而在於證據不全,兩撥人各執一詞,令她處於清白和嫌疑之間,其中猜想的空間實在太大。
畢竟從古至今,能讓人津津樂道的從來不是什麼大案,而是疑點重重的懸案。
而他若是一步行差踏錯,都有包庇的嫌疑,令她日後不能服眾,朝中上下非議。
就在沈懷謙為難的時候,常德全進來了。
“陛下,燕九過來稟報,說是宋大人府中的幕僚,徐聞和求見陛下,他說有一計能解宋大人眼前的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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