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的貪生怕死跟秦晚晚的義無反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此刻殿上的眾人才後知後覺,原來這嘉貴妃娘娘並不是一時興起想要看活人觸柱而亡,而是借由生死攸關查清真相。
此等手段,此等謀略,怪不得這女學能名揚京城啊!
嫻太妃這會兒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恨不得立刻找借口逃離太和殿。
“貴妃娘娘足智多謀,臣弟實在是佩服。”恭王站起身來,走到了殿中央,朝著宋婉儀拱了拱手。
宋婉儀眼前一亮,哎呀小奶狗呀,剛剛姐姐怎麼沒有看見你?
她還未開口,腰間的嫩肉就被沈懷謙給狠掐了一把。
“五弟有事?”沈懷謙挑眉。
恭王點了點頭,撩袍跪在了殿中央,“皇兄,臣弟上次金鑾殿對秦二小姐一見傾心,今日太和殿上秦二小姐風骨錚錚,臣弟想求娶秦五小姐為正妃,還請皇兄成全。”
沈懷謙聞言,看向宋婉儀,“你的學生,你做主罷。”
“秦晚晚,你可願意啊?”宋婉儀含笑看向秦晚晚。
這小妮子不是做夢都想要超越她嫡姐麼?
秦晚晚也從剛剛的驚心動魄當中回過神來,聽到宋婉儀的呼喚,連忙走過來跪下,“貴妃娘娘,臣女不願意。”
“哦?為何?”宋婉儀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臣女想繼續在女學繼續深造,不想這麼早嫁人,臣女也想像貴妃娘娘一樣,造福天下百姓,臣女父親官拜從一品,食百姓俸祿,福澤臣女,臣女雖不才,但也想做些什麼,報答百姓。”
“好!”宋婉儀高興地拍了拍手,“不愧是女學出來的學子,賞,重重有賞!”
說著,她拉了拉沈懷謙的袖擺。
沈懷謙會意,“既如此,便封吏部尚書秦勉之女,秦晚晚為慈德鄉君。”
鄉君,那可是國公之嫡女才有機會受封的,秦晚晚立刻磕頭謝恩,“謝陛下,謝貴妃娘娘。”
“恭王啊,這王妃一事你尚且需要努力啊。”宋婉儀笑著揶揄道。
恭王被秦晚晚拒絕了也不惱,而是笑著說道,“臣弟還年輕,臣弟願意等。”
嫻太妃雖說麵色有些難看,但最終還是未站出來阻止,畢竟經今天一事,秦素素的名聲算是完了,尚在閨中就陷害庶妹,就算今日她兒子不另求娶,她也是上要上門退婚的。
這秦晚晚雖然她不歡喜,但如今畢竟是陛下親封的鄉君,倒也不算辱了王府門楣。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宋婉儀朝著台下揮了揮手,又瞟了章如雅一眼,說道。
眾人連忙起身退下,剛剛叫停的舞姬連忙上前補上了空擋。
章如雅自然是接收到了宋婉儀的眼神,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她明白她眼神中的含義。
她執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眼神有些迷離,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總是忍不住對這嘉貴妃使些小手段,她也明白她這樣,上不得台麵,有辱皇後威儀。
可,她看著嘉貴妃如此肆意的模樣,就是忍不住。
她想要看著嘉貴妃跟她一樣,蹉跎在這宮中,但越使手段,她心中就越不自信。
她看著嘉貴妃,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看到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女,忍不住想要毀掉。
秦素素此刻如提線木偶一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不敢抬頭,甚至連眼睛都不敢亂瞟,她不敢想象這會兒旁人在心裡是怎麼看待她的。
甚至連恭王剛剛提出退親的時候,她也置若罔聞,仿佛剛剛在大殿上被退親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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