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昌平伯府之後,宋婉儀回到自己的院子,指揮茱萸將輕便易攜帶的首飾打包。
這會兒已經來不及去取銀票了,先溜出京城再說吧。
茴香看著她們兩個人一臉慌亂,也心有所感,連忙對著宋婉儀直直的跪下來,“夫人要哪兒,也帶上奴婢吧。”
宋婉儀搖了搖頭,“你跟著我,一路可是要逃命的。”
她根本不認為茴香會放棄昌平伯府的錦衣玉食,畢竟這也是她想跟著自己的一個原因。
但茴香卻堅定的搖了搖頭,“奴婢敬仰夫人,夫人是奴婢見過最厲害的人,奴婢相信,夫人即使有困境那也是一時的,奴婢願意跟著夫人,不離不棄。”
“那你便跟著,反正你也沒身契。”宋婉儀擺了擺手。
茴香的話讓她有些吃驚,不過現在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走才是最要緊的。
宋婉儀給鄒管事留了一封書信夾在賬本裡,便換上普通婦人的服飾,戴上麵紗,背著小包袱趁著夜色從伯府後門溜走了。
屋簷上的燕九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小寡婦要跑???
不是,這跑啥?
雖然不理解,但燕九還是快速從兜裡摸出了信號彈,給附近的同伴發了個信號,簡單交代了兩句,便去追趕宋婉儀的腳步了。
“小姐,咱們現在跑去哪兒,馬上就要宵禁了。”茱萸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袱,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茴香,帶我們去虎橋坊。”宋婉儀眼睛都沒眨一下,便吩咐道。
客棧是指定不能住的,太容易找了。
借宿不安全,她是逃命,不是去送命的。
聽到“虎橋坊”三個字,茴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也很快應了下來。
那院子是在她名下的,如今要逃命的話也是個好去處。
主仆三人腿著到了虎橋坊,這是宋婉儀穿越過來,走得最長最久的一段路了。
到了茴香之前和肖顯寶落腳的院子之後,宋婉儀感覺腳都已經快不是自己的了。
真晦氣,進宮之前她還是昌平伯府的老夫人,坐擁萬貫家財,可出來之後,便一無所有了。
當沈懷謙得知宋婉儀出逃的消息之後,氣得一連說了三個好。
他有想過她因為自己隱瞞身份的事情而生氣,但沒想到她居然走得這麼乾脆利落。
常德全過來回稟的時候,他以為她隻是耍耍小脾氣,不願意見他,等他出宮哄哄便好了。
但不成想,這狠心的小娘子居然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連夜打包走人了。
就連精心籌謀來的昌平伯府都不要了。
沈懷謙一路上沉著一張臉,往虎橋坊趕去,常德全小心的伺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馬車停在了虎橋坊的一個小院前。
此時院內,茴香跟茱萸兩個人正在鋪床,宋婉儀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燭火發呆。
這昌平伯府老夫人的位置,她還沒坐熱,就被沈懷謙害得挪屁股走人了,這讓她如何甘心。
“咚咚咚。”院外麵響起來一陣敲門聲,吸引了屋內三個人的注意。
宋婉儀瞳孔一縮,預感不妙,“茴香,這裡有後門嗎?”
茴香搖了搖頭,“沒有,夫人莫慌,奴婢去看看。”
她之前本就是住在這裡的,所以由她出去開門是最合適的。
宋婉儀拉著茱萸在窗簷邊上蹲下,唯恐屋內的燭火將兩個人的身影映出來。
茴香打開房門走到院內,隔著上了栓的院門問道,“誰啊?深更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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