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從禦書房走一遭,他昌平伯府日後在京中的地位立馬就能水漲船高。
而他也正好能借這個機會,讓昌平伯府重新回到權貴圈子當中,加強與前朝的聯絡。
昌平伯這一路上那真是想入非非。
“常公公。”昌平伯在禦書房門外見到了常德全,連忙雙手抱在一起,朝著他鞠了一躬。
他自然認得這位禦前總管,這可是伺候了兩代帝王的大人物,可輕易得罪不起。
常德全頗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昌平伯,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伯爺隨咱家來吧,皇上在裡麵等你呢。”
本來常德全是走在昌平伯前頭的,但打開禦書房的門之後,常德全一個閃身躲到了他後麵,朝裡麵稟報道,“陛下,昌平伯到了。”
昌平伯也連忙走了進去,朝著上首的人撩袍跪下,“臣參見陛下......”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硯台飛了下來,正中昌平伯額頭,“混賬東西!”
昌平伯被砸得頭暈目眩,但反應也非常快,連忙將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上,“陛下恕罪,陛下饒命啊......”
常德全倚在門口,十分聰明的沒有進去,默默聽著裡頭的動靜。
在伺候皇上這一方麵,他可以說是十分有經驗了。
坐在上首的沈懷謙麵色陰沉,又將手邊的鎮尺砸了過去,“宗室裡怎得養出了你這樣的敗類?”
“不僅挪用新婦嫁妝,還磋磨新婦,簡直將宗室的臉都給丟儘了,還有臉遞折子進來讓朕封世子?”
“昌平伯啊,你好大的臉麵!”
禦書房門口守著的太監和侍衛,聽著裡麵的動靜,肩膀都一顫一顫的。
他們可從未見皇上發這麼大的火,看來以後得離這個昌平伯越遠越好。
觸怒龍顏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陛下饒命,陛下恕罪啊......”跪在裡頭的昌平伯瑟瑟發抖,不停的朝著沈懷謙磕頭求饒。
他額頭本就被硯台給砸破了,這會兒由於磕頭磕得太猛了,地板上已經全是血跡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沈懷謙目光凜然,將這幾日宋婉儀不理他的火氣全部發在了昌平伯身上。
不中用的東西,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被小娘子拿捏得死死的,讓他這個天子都無用武之地。
想到這裡,沈懷謙心中的火氣又旺盛了一些,將手中的茶杯都砸到了昌平伯頭上,“滾!”
茶杯在昌平伯頭上砸成了碎片,但此刻他也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地爬出了禦書房。
出了禦書房他也沒敢起身,而是屁滾尿流地爬到了遠離禦書房的角落,一個勁兒地發抖。
從進禦書房到出來,他愣是沒敢抬頭看過沈懷謙一眼,隻知道告罪求饒。
畢竟他這一生,麵聖的機會真是屈指可數,如今好不容易得以近距離參拜聖顏,結果卻是被好一通發落。
這讓他如何能不害怕?
這個時候昌平伯心裡那可是恨透了周碧君,都怪那個愚蠢的婦人出的餿主意。
按照聖上的火氣,他今兒要是爬慢一步,估計都被誅九族了!
雖然出了禦書房,但昌平伯仍然害怕到了極點。
他感覺隨時會有一道聖旨進府,誅他九族。
這脖子上的腦袋有一種已經不是他自己了的感覺。
昌平伯離開之後,常德全這才十分有眼力見地給沈懷謙奉上一杯溫茶,“萬歲爺,用點茶水潤潤嗓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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