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現在生病了嗎?”
“朕也沒那麼柔弱。”沈懷謙低笑道,“不過一場風寒而已。”
宋婉儀聽著他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有些愣住了,“不過一場風寒而已?”
她突然想起了沈懷謙在官員之中的名聲。
是天上下刀子都要堅持早朝的鐵血君王。
想來,他應該也不是第一次帶病上朝了吧,想到這裡,宋婉儀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沈懷謙二十三歲的年紀,放在現代可能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但他從小生活在皇宮,因為母妃的關係,更是從小便被先帝寄予厚望。
也許帶病上朝對於他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
可......
宋婉儀此時覺得心中有些複雜。
“你以前也是這樣,即使生病了也要處理朝政,上早朝嗎?”
沈懷謙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朕乃天下之主,受萬民供養,對於朝政自然無一日敢懈怠。”
“先帝曾經說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當坐上龍椅的那一刻起,便不能做自己,要做天下的帝王,如此才對得起天子的職責。”
“當皇帝可真辛苦。”宋婉儀感歎了一句。
她之前還有屠龍的想法,現在看來萬幸將這個想法給早早扼殺了。
坐上至高無上的那把龍椅,固然能帶來至高無上的權利,但最高的權利背後也意味著更多的責任。
“向來都隻有絞儘腦汁謀朝篡位的,到你這裡反而皇帝變成一個苦差事了?”沈懷謙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宋婉儀瞟了他一眼,細數道,“生病了不能休息,心情不好也不能休息,雖說最好的一點是後宮無數吧,但這後宮裡還有那麼多關係戶,還得一碗水端平......”
總結,當皇帝就是去犧牲的。
沈懷謙聽了她的話,眸子變得幽深了起來,“你說得不錯。”
“可......你既然理解朕的後宮並非朕想要,那為何不能接納朕呢?”
宋婉儀沒想到自己偶發的感慨,居然還能引起沈懷謙的靈魂拷問。
她抬起眼眸仔細的想了想,“大概是因為磁場不合吧。”
“選你就注定代表要失去自由,一生與這朱牆紅瓦作伴。”
說著,宋婉儀湊到他窗前,一臉真誠地說道,“沈懷謙,你無法拋下你的皇位,你的子民。”
“我也一樣,我無法拋下我的自由,和宮外的美景,咱倆注定隻能有肉體上的感情。”
沈懷謙靜靜地看著她,“朕成全你的自由,也願意讓你看宮外的美景。”
“可你需要答應朕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宋婉儀立刻追問道。
“除了朕,你不能有彆的男人。”他的音量不高,但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
宋婉儀揚眉,“憑什麼?”
“就憑朕對你的真心。”沈懷謙輕輕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朕知道,朕有許多對不住你的地方。”
“輕信了皇後,強迫你入宮......可朕從小學得是帝王之策,馭民之道,從未有人教過朕該如何愛一個女子。”
“朕不是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朕已經想儘一切辦法在彌補,可你卻不願意正視朕的的改變。”
說到這裡,沈懷謙的眸光有些黯淡,“你隻想著如何逃離朕......”
在宋婉儀眼中,沈懷謙從來都是個大男子主義,一言不合便要強娶豪奪的帝王。
但如今在他這番自我剖析下,不禁開始反思了起來。
她是否真的如沈懷謙所說的那樣。
沈懷謙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強勢的,但如今放低身段跟她說了這樣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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